2011年5月1日 星期日

滕固(1901-1941)/ 滕若渠


寶樹園文存( 顧頡剛) 卷六 頁 291-93 代朱家驊先生撰悼滕若渠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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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固(1901-1941),字若渠,月浦人。
早年畢業於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留學日本,攻讀文學和藝術史,獲碩士學位。民國18年又赴德國柏林大學留學,民國21年獲美術史學博士學位,這在當時留學生中為鳳毛麟角。回國後一度從政,任行政院參事兼中央文物保管委員會常務委員、行政院所屬各部檔案整理處代理處長,重慶中央大學教授等職務。從政期間,他繼續從事藝術、考古等方面的撰著,並被德國東方藝術學會推舉為名譽會員。 1938年,國立北平藝專與國立杭州藝專合併成立昆明國立藝術專科學校,滕固出任校長(1938.7-1940),但掌校兩年後,便因故離職而去,居家重慶,後患腦膜炎半年後,在出院途中因家庭糾紛死於非命。

滕固是一位頗具成就的美術理論家,善詩詞書法,喜畫荷,著作甚豐。有《唐宋繪畫史》、《中國美術小史》、《征途訪古述記》、《唯美派的文學》、《圓明園歐式宮殿殘跡》、《死人的嘆息》、《迷宮》等。
另有《挹芬室文存》,本書收錄目前所蒐集到的滕固的學術性佚文和著譯序跋。
按照文章內容大致劃分為六輯,每部分按寫作或發表時間排列,每篇文章均註明出處。
在《小說月報》、《創造季刊》等刊物上也發表了不少小說、詩歌及藝術論著,如《壁畫》、《銀杏之果》、《科學與藝術》以及譯作《先史考古學方法論》
等。滕固對家鄉編修地方志十分關心,民國23年(1934年)他為《月浦裡志》寫了序,校對了誌稿,並捐款支持《月浦裡志》的出版。

滕固在他42年短暫的生命裡,寫了大量關於美術史論方面的著述,可惜幾十年來很少被人提起。著名學者錢鍾書與滕固至交頗深,他在1939年作《滕若渠餞別有詩賦答》一詩中云:
相逢差不負投荒,又對離筵進急觴。
作惡連朝先忽忽,為歡明日兩茫茫。
歸心弦箭爭徐急,別緒江流問短長。

滕固世紀之初生於上海寶山,像同代許多美術史家一樣,他也是學畫出身,十七歲畢業於上海圖畫美術學校,二十二歲還有作品參加天馬會第七屆美展,對繪畫創作有切身體驗。滕固兩度出國留學,十九歲入日本東洋大學學習美術。不過那時他的興趣極為廣泛,既參與國內的新文學運動,為文學研究會成員,參加發起民眾戲劇社,又對哲學、​​文化學、人類學、美學和藝術學普遍涉獵,還沒有專攻美術史。第二次是二十八歲負笈德國,入柏林大學哲學系專攻美術史。這時,美術史學在歐洲已成專門之學,他也受到了系統的西方美術史方法訓練,開始了中國美術史的專題研究,不久即以優異成績獲博士學位歸國工作。此後,他雖然被聘為行政院參事,執教於南方大學和金陵大學,擔任國立藝專校長兼教務長,社會事務繁多,但一直以美術史為主攻方向,不斷發表成果,並創立中國藝術史學會,主持會務,直至1941年去世。

滕固與美術史學結緣,早在留學日本前夕,因為認識了提倡新史學的梁啟超,遂在梁氏的啟示下,準備撰寫中國美術史。從這時起,滕固作為美術史家的學術生涯經歷了三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至l926年出版<中國美術小史》告一段落。這一期間,他先是留學日本,期間他廣泛涉足人文學科,積極探討新時代的學術方向,在與國內密切的聯繫中,接受了梁啟超的新史學觀念和蔡元培的文化思想,為稍後投入美術史研究準備了條件。歸國以後,他任救於上海美術專門學校,正式開始了中國美術史的研究與寫作,這一時期已知的成果計有三種:其一是論文(氣韻生動略辨),旨在從美學角度以利普斯(Lipps)的“移情說”闡發古代畫論。其二是演講《六朝石刻與印度美術之關係》,意在從國際文化交流的視角說明六朝美術對外來文化的引進。其三是專著《中國美術小史》,擬以新的史學觀念和文化思想,提出解釋中國美術淵源流派與沿革盛衰的假說。
《中國美術小史》引人矚目之處,在於順應了時代潮流,吸收了學術新機,在有限的史實梳理中,突破了明清書畫史家熱衷於記載生平和作品流傳的局限,以建築、雕刻和繪畫為範圃,寫出了一部有見解而非僅史料的中國美術通史,對自上古至清代美術的發展脈絡與因果聯繫做出了前人所無的闡釋。這顯然來自二十世紀初新史學的影響。最早啟導滕圃研究中國美術史,指導他“推論沿革立為假說”的梁啟超,正是新史學的代表。他早在1902年的(新史學)中即指出:“歷史者,敘述人群進化之現象,而求得公理公例者也。”滕固雖然以進化論分析美術史,但不拘於生物進化模式,不像某些同代學者那樣.以“萌芽、成立、發展、變化、衰微”的過程來劃分中國美術自古及近發展的諸時期,以元明清為衰徽時期,而是注意到文化發展有自己的規律。他說“文化進展的路進,正像流水一樣,急湍回流,有遲有速”,“人類的思想才力,不絕地增加,不絕地進展,一旦圓熟了後,又有新的素養之要求,沒有新的素養,便陷於沉滯的狀態了”。按照這一規律,滕固把中國古代美術發展分成四個時代:漢以前為生長時代,魏晉南北朝為混交時代,隋唐五代宋為昌盛時代,元明清為沈滯時代,而且明確指出“沉滯時代決不是退化時代”,儘管這種分期斷代只是一家之言,但不言明清美術衰退而稱其沉滯,可謂別具隻眼。


槐聚诗存


一九三九年寓夜 午睡 叔子寄示读近人集题句、媵以长书、盍各异同、奉酬十绝 苦雨 滕若渠饯别有诗赋答 发昆明电报绛 杂书 雨不出 叔子赠行有诗奉答 对月同绛 待旦 ...


滕若渠餞別有詩賦答》
相逢差不負投荒,又對離筵進急觴。
作惡連朝先忽忽,為歡明日兩茫茫。
歸心弦箭爭徐急,別緒江流問短長。
莫賦囚山摹子厚,諸峰易挫割愁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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