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六四”三十週年
EMILY CHAN, KONEY B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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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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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6月3日深夜和4日凌晨,中國政府動用軍隊向手無寸鐵的學生和平民開槍,造成數百人,甚至可能是數千人死亡。一場全國性民主活動以流血鎮壓而告終。時報亞洲主編 潘公凱(Phil Pan)寫道 ,30年前,世界目睹了中國最好的一面和最壞的一面。那個春夏之交發生的一切,從未被世人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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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Turnley/Corbis, via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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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四”30週年:紀念痛苦、憤怒和血淚交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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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來,儘管令人窒息的審查制度一直在試圖壓制中國民眾對這一事件的了解,但現在,越來越多不願再受良心譴責的人站了出來。作為當年血腥鎮壓的見證者,他們決定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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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中國軍方記者江林 打破沉默 ,對時報公開她所知道的 高層內幕 ;當時還是學生的目擊者劉建拿出了 封藏多年的現場照片 ,呼籲下一代勿忘歷史; 美國議員安迪·萊文分享了他在成都寫下的日記,使北京之外發生的暴力流血事件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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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1989年6月4日和5日的頭版。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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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時任北京分社社長紀思道(Nicholas Kristof)也親歷了那個夜晚,他因 對天安門鎮壓的記錄獲得了普利策國際報導獎。 30年過去了,紀思道仍難忘記那個在槍林彈雨中 奮力運送傷員的人力車夫 。他說,那是最卑微的公民所展現的無與倫比的勇氣。 “他們讓我相信,自由終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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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天安門大屠殺的受害者親屬聚集在一起。 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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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六四”:留下的和離開的,總有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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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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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上一束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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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枝馬蹄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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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朵黃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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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枝白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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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朵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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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六、四,這是“六四”遇難者吳向東的父親吳學漢墓碑背面的小詩。每年春天,時報撰稿人、普利策獎得主張彥(Ian Johnson)都會前往八寶山公墓,祭奠他們。而每到這個時節,當局也都會 圍捕異見者 、騷擾受害者家屬、讓記者噤聲,試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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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30年前的記憶從未消失。不論是選擇留在中國的知識分子,還是流亡海外的學運領袖,他們都有話說。 “六四之後我就在監獄,回到社會後,就感覺我活在一個大監獄……現在想,我是不是要無期活在這個大監獄。”被稱為“天安門四君子”之一的周舵近期 接受了時報採訪 ,他對中國的民主未來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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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年的學生領袖王丹不這樣認為。他在時報發表的 觀點文章中說,如今中國的年輕人“不像我們這一代的學生對黨抱有錯誤的希望”,他們更加現實,一旦機會出現,就會”像我們30年前那樣,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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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彥看來,許多不是專業歷史學家的人已經承擔起保存這個國家荒誕記憶的責任,這些人包括作家、電影人、詩人、藝術家、詞曲作者和公共知識分子。他說,有些事,有些人總是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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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 Widener/Associated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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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坦克人”:孤獨的身影與力抗強權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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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6月5日,天安門廣場。一名男子獨自站在長安街上,試圖以一己之力阻擋行進中的坦克。 30年來,他的形像已經在全球範圍內成為自由和反抗的象徵。然而, “坦克人”究竟是誰 ,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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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宣傳機構曾宣稱,軍方沒有處決他,試圖藉此顯示政府的寬容與克制。但最近,當局又開始在網上大規模 審查他的照片 ,致力於消除關於他的記憶。活動人士指出,“只有中國政府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習近平有責任披露“坦克人”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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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nes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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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安門時代的“六四”課:中國年輕人如何看待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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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必須回顧這段歷史?為什麼你認為它會對現在的中國,尤其是我們年輕一代有幫助?”當《重返天安門》一書的作者林慕蓮(Louisa Lim)結束一場關於“六四”的演講時,一名來自中國的留學生舉手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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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蓮感到驚訝:這名學生沒有質疑當年發生的事情,而是在質疑歷史本身的價值。她巧妙地避開了政府對本國人民的暴力行為,同時在內心深處接受了北京的觀念,即“社會穩定壓倒一切”。為什麼會這樣? 林慕蓮給出了她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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