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4日 星期一

魯蛇世代的逆襲(何明修);李品涵;不立法真的不行(蔡志宏)

不立法真的不行(蔡志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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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貿爭議引發學生佔領國會抗議訴求反對黑箱作業,意外使兩岸協議性質的專業法律問題,一時間成為全民的關注焦點。《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5條第2項則規定:協議之內容涉及法律之修正或應以法律定之者,協議辦理機關應於協議簽署後30日內報請行政院核轉立法院審議;其內容未涉及法律之修正或無須另以法律定之者,協議辦理機關應於協議簽署後30日內報請行政院核定,並送立法院備查。
如今問題就在:協議內容到底是否涉及法律修正或應以法律定之,是否可以政府主管機關說了就算?這樣的問題,不是服貿爭議才有,而是任何兩岸協議都有可能發生。法官在審判中也會遇到的「海峽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及司法互助協議」,正是適例。

兩岸實務無法可依

兩岸司法互助協議早在98年4月26日即經兩會簽署。此項協議行政院僅送立法院備查,而不送立法院審議,自是認定協議內容不涉及法律修正,或無須以法律定之。但司法互助果真不需要以法律定之嗎?
依《兩岸關係條例》規定,大陸法院作成之民事確定判決,還可以在聲請認可後,對於台灣人民的財產進行強制執行。此對我國人民權利之影響不可謂之不大,何以不須先經立法審議,或制訂大陸地區法院委託事件協助法,就逕要我國法院提供協助?我國法院又為何在協助外國法院時,有法可循,於協助大陸地區法院時,卻無法可依呢?
司法互助本強調平等互惠,如果法官以無法律依據為由,拒絕協助大陸地區法院,也將引發大陸地區法院拒絕協助我方法院之協助請求,屆時受影響的可能是許許多多在我國法院中,對大陸地區人民訴訟的台灣人民。也因為如此,雖然協助大陸地區法院無法可依,令法官感到為難,但也都從權變通,未予堅持要求。 

盡速立法才能治本

見微知著,主政者當時對此問題的處理心態與思維,似乎就注定如今的艱難處境。歸根究柢,其治本之道,無非就在於回歸憲政體制,凡涉及人民權利義務,以及國家重要事項者,本應經國會實質立法審議,切莫再貪快求便。盡速健全兩岸協議法制,始為正辦!

士林地方法院法官 

《太陽花學運幕後推手系列報導10》號召原民參與 李品涵場控維安

記者吳亮儀/專訪
佔領國會行動,原住民也出一份力!廿七歲、布農族姑娘李品涵從成大航太工程系畢業,長期參與社會運動,她沒有進入科技業工作,而選擇加入NGO組織,為原住民發聲;上月十八日晚間,李品涵是最早衝入立法院的人之一,那晚起,她擔任議場「場控」,注意進入的人有無攜帶危險物品,維護場內安全。
無役不與 為部落努力
有關原住民權益和生活的社會運動,李品涵無役不與,像「反美麗灣」、「卡地布部落反遷葬」、「拉瓦克部落反迫遷」等都有她的身影;李品涵也和佔領立院的其他學生一樣,參加過反學費調漲、反媒體壟斷等社會運動,也因此結識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這場反服貿學運中,她也號召許多原住民學生一起參與,增添生力軍。
三一八當天晚上,學生們衝進立院後,成功擋住警方進入議場趕人,之後陸陸續續有學生和一般民眾進出,李品涵自願擔任把守門口的「場控」,除了一樓議場入口,連二樓窗戶、梯子都在她的「掌控」中。
綽號「肉肉」的李品涵,相當有把關的「氣勢」。李品涵回憶,剛開始出入的人有些複雜,一時沒注意,就被人偷渡了電擊棒、摺疊刀、長木條等危險物品,「大家突然發現桌上多了這些東西,都嚇壞了!」
開放參與 不該誰管誰
李品涵說,她只負責注意進出的人有無攜帶危險物品,至於身分是不是學生或年輕人倒不在意,她說:「我唯一的底線是安全。」議場內有部分人認為應該只讓學生進來,李品涵反而為此和許多人爭吵,認為只要有心,應該讓其他人參與。李品涵也說,外界給他們「糾察」的稱號,她非常排斥,她認為大家都可以參與,沒有誰該去管制任何人。
「我在部落看到許多族人,因為大財團和連鎖商店進駐後,生活有了劇烈的改變。」李品涵說,像雜貨店就因超商進駐而一一收攤。而未來若服貿通過,可以預見的是大財團在原鄉買土地、發展觀光,原住民原有的部落和有尊嚴的生活將一一被剝奪。體內流著原民熱血的她,更該挺身而出,為部落、自己的未來投身這場社會運動。


魯蛇世代的逆襲(何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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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持續24天的佔領立法院行動在4月10日劃下句點,但是已經在全世界的學生運動歷史中創下了紀錄。在狂飆的60年代,巴黎學生佔領左岸拉丁區,東京學生佔據安田講堂,而高喊「全世界都在看」的芝加哥學生也不過是包圍民主黨代表大會的會場。但是至今還沒有一場學生運動能長期癱瘓國會運作,造成憲政危機,而且還持續獲得過半的民意支持。到底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起這股「退回服貿、捍衛民主」的風潮?
在24年前的野百合運動中,你要有學生證,才能跨越糾察線,成為運動的一份子;如今,那條區隔「市民」與學生的界線已經不復存在。在太陽花運動中,非學生的參與者成「公民朋友」,到晚上,很多來參與者是剛離開辦公室的年輕上班族,很多時候,學生根本不是多數,談論的話題往往圍繞著服貿對於醫療、社工、出版業的就業衝擊。

黑道聚眾警辯路過

台灣的年輕人為何憤怒?年輕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知道,父母輩為何相信「愛拼才會贏」,那是因為「黑手變頭家」的階級向上流動機會還沒有被封閉。但是如今,能住得起帝寶的往往是那些賣假藥、假天然麵包、假油的,而且是那些遊走兩岸政商高層的權貴世家。結果明明是一整個世代的機會被剝奪了,強力推銷服貿的國民黨政府卻反而指責年輕人,說他們沒有競爭力,不願意到外頭打拼。試問那些與對岸紅二代杯觥交錯、官宦蔭佑的子弟們,那一個是曾接受過真正的挑戰?
就算胸無大志,台灣年輕人總還有權利享受「小清新」、「小確幸」的安逸日子吧?不幸的是,在中國崛起下,目前政府不但不敢維護我們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還要求我們處處忍讓,換取對岸的「善意」。當中國官員來訪時,我們要將國旗藏起來,但明明「青天白日滿地紅」是我們為國家代表隊加油時的象徵。如果說打著「中華統一」名號的黑道可以公然聚眾,我們的警察都不敢舉牌警告,事後還辯稱只是「路過」,那麼那些因為弱勢者權益被踐踏,而起身抗議的年輕人,為何總是面臨了警棍與司法查辦?
台灣的年輕人常以「魯蛇」(按:即英文loser,意為「失敗者」)來描述自己的處境。這個詞彙有點搞笑,一方面這是帶有嘲諷的意味,畢竟誰想要成為一事無成的輸家?另一方面,這個稱呼也帶有一丁點的不認命、不甘願的成分。舉例而言,你寫一篇文章,一開頭就將自己稱為「小魯」,通常很容易就獲得讀者的共鳴,因為這往往召喚出一整個世代對自身的想像。台灣的魯蛇就是與日本所謂的「草食族」不同,因為後者是被別人定義的,而且缺乏反抗鬥志。
太陽花運動終將光榮落幕,但一個「魯蛇」世代已被喚起。我們的年輕人如何面對公平正義與中國因素兩大課題,將決定台灣未來走向。
台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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