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28日 星期二

梁國淦 大三時整年都在修中文系的課。 《湘西》玉虫,純粹從古典熱力學的觀點闡述活量, (活量: activity 或 activity coefficient )

我沒有要吐宗男的槽。
我雖然不是什麼咖,
但我想我是屬於那種
有宗男說的理工素養的理科男。
也不是說我比現在在尖端領域的理工人好。
而是:
現在的科技不但技術要好,
還要包起來讓使用者盡量不知道其原理。
原因可能很多,
但在我較年輕的時候到現在,
有很多概念的轉變。
例如,以前的汽車,可能每個人都可以
打開前蓋,東看看西看看,調動個什麼,
就可以讓車況改變,甚至排解故障。
男人如果能這樣自己修車,
就會覺得自己非常酷,很屌。
開什麼玩笑?
我大學的時候有一次
因為下雨,家教的家長父子一起
下課後開車送我回家。
車上有個低頻又有拍頻的噪音。
學生家長很不好意思地說:
最近開冷氣就出這種噪音,又不能不開。
真抱歉。
我跟他說:如果冷卻扇背後
正中央的那顆固定的螺絲鬆動了,
就很可能造成多餘的進動
(我當然沒講到進動那麼深),
就可能出現這樣像是有拍頻的噪音。
很可能連風扇都沒壞,
只要鎖螺絲就會好了。
(但索羅斯很貴 XD)
結果下一次上課,學生父子對我敬如神明。
用聽的就完全說中發生的現象,
果然去請人鎖緊螺絲就好了。
在那遙遠的以前,也聽說:
美國人就是有這種 DIY 的精神,
所以即使電腦的組裝是越來越精細的工作,
要賣給美國人的電腦,還是拆開來,
讓他們拿回家是要自己拼拼拼把它裝起來的,
銷路才會好。
但是即使讓顧客回家自己拼,
也是越來越做成黑箱,還要防呆。
因為弄壞更麻煩不是嗎?
把真正的細節遮蔽起來,
才是新科技的走向。
再一個也許是更重大的原因,是專利問題。
雖然現在商業戰已經升級到國家武力相對的層次,
但如果局勢較穩定下來,
「文」的商業戰還是以專利戰為極重要的手段。
你看過可樂標示它的詳細成分嗎?
沒有,它有專利。
而且它裡面還會加入一些干擾性質的物質,
與口味什麼的都無關,
而是用來干擾別人用光譜、質譜等等方法
分析其中的成分的。
如果細節涉及專利,
雖然專利受法律保護,
商人還是不想讓你窺探細節。
所以,真正有廣大市場的技術,
像網路、資安、 AI、量子計算..........
能不要讓你知道原理的,
商人都希望你不用知道。
這樣,「理工素養」到底和真實生活可以多貼近?
我覺得這關係已經被商業扭曲了。
說到底,宗男所想說的那些理工素養,
真的仔細分析,
我個人覺得還是剩下一些
「照理講,做為技術人,應該要有的一些人文素養。」
真正「純屬於理工、不是人文」的素養
能有什麼?應該有什麼?
我個人認為其實大概就不過是些
熱力學、演化論、統計物理...
等等理解自然的基本思想模式。
真的可惜。
現在絕大部分的理工學生,
不是因為考試掛帥、教學填鴨而沒有這些素養,
而是因為基礎離賺錢太遠了,緩不濟急,
而自己都缺乏這些素養,
遑論領域外的其他人。
0123 2025我大三時整年都在修中文系的課。
但最終沒轉系,延畢一年。
中文系部分的成績平均 96。
但實在沒什麼。
我都挑我有興趣的課上,
並不受什麼必修硬科目限制;
跟我同宗的書法小公主同學也說:
外系來的通常都特別拼。
的確,我一心就是把這些課唸好。
我的重心是經和子學。
而且是從小就如此。
對詩詞是投入最少的。
所以我不會背多少唐詩。
很幸運地,那年裴溥言老師開了左傳課,
而不是輪到開詩經。不然我就累了。
她選講的左傳章節我全都背誦了,
考試時可以默寫如流。
但跟著裴老師唸書,總是要把握機會唸些詩經。
因此我學到:
蘅塘退士是依著(傳說中)孔夫子選輯詩經的規格
設定要選出三百首唐詩的。
一言以蔽之,會背也沒用,
那不是邪惡的人所能掌握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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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的是,這麼複雜的案情,完美串供沒有那麼容易!

但是,放人出來趴趴走到處見證人還大合照,根本是看不起司法的挑釁行為!

再度羈押禁見是必要的!



梁國淦
(三十年了,許多書和我離別, 但從文一直在我身邊。案:《湘西》是我處附近買的):"......到了會考才拿到國文 personal best 的 A++, 國文程度令我最擔憂的小孩, 原來其實都有學進去,

梁國淦《湘西》是我處附近買的):"玉虫,...從古典熱力學的觀點闡述活量,
梁國淦
玉虫,日文中對應到吉丁蟲這類的蟲。
法布爾昆蟲記一開始講蜂類的時候,
把泥壺、細腰類的蜂(確實我記不清了)
獵食吉丁蟲的習性寫得很仔細。
乃至於令我不禁覺得主角其實是玉虫。
吉丁蟲鞘翅及身上的斑爛耀眼色彩,
是所謂的「物理色」。
它由表面的奈米結構對光線做多重反射,
繞/散射出各種隨環境、角度而變化的色彩。
每個時刻每個姿態下顏色都不盡相同。
或許對大部分其他生物,
這會是一種令人迷惑的擬態,
讓他者難以鎖定他做獵物。
河合隼雄在評析源氏物語的時候,
就用「玉虫色」來形容源氏。
他有無數的面向、面貌,都如此耀眼奪目。
但畢竟真實的玉虫仍有天敵。
捕捉玉虫的蜂,可以迅捷地抓住他,
精準地刺中他胸前的神經節,讓他麻痺。
這樣的「殭屍」玉虫,
可以被放在育嬰室中很久,不會腐壞,
成為孵化後的幼蜂的食物。
被比擬成玉虫的源氏,天敵又是誰呢?
也許就是一心撲在他身上,
用文字把他凝結千古,讓後人品賞的紫式部?
看到玉虫伶太這名字,
也覺得他是個從物語中蹦出來的仙物。
我從沒能找到他的相片,
不知道這個東大化學出身的,
電化學/溶液化學的大前輩
(正是我在筑波和京大的兩個研究主題)
和想像中的形象差別多大。
他的父親玉虫文一,
是武藏大學根津化學實驗室的教授。
戰時家屋被燬,全家住在實驗室裡。
是否這段時日把一個源氏般的少年
薰(陶)成了一個化學家?
讓我充滿了想像。
這本書我在筑波的產總研時讀過,
但畢竟是日文不易完全掌握,
後來趁宗謀訪日的時候請他幫我買了。
但就在這前後兩次讀此書之間,
玉虫教授在 2015 年成仙了。
這本書小雖小,
但純粹從古典熱力學的觀點闡述活量,
(活量: activity 或 activity coefficient )
見解之正確明晰,可能是世間唯一。
其他進階研究方法的書
多陷於枝節之中,不適於教導初學者。
但畢竟這是個冷門題目,可能認真對待者少。
出版至今可能沒什麼修訂。
還是有幾處,一點筆誤,就讓內容變得有些難解。
校正不易,或許該寫本新的,把它發揚光大。

去年,長頸龍忽然說要看尼采。
我想說平常不看書的人,
忽然跳到尼采,行嗎?
結果也唸了兩三本。令人不禁嘖嘖。
再來該推坑班雅明和桑塔格了嗎?
前幾天太陽雨忽然說他喜歡魯迅的感覺,
說要看魯迅。
D槽裡有全集啦!但是是簡體的。
而且在手機上看電子書會被誤會成在玩別的。
所以去二手店弄了一本選集給他。
「但是如果喜歡魯迅,我推薦你也試試沈從文。」
當然沒那麼容易說服。
但超乎我預期的是推托的理由。
(太陽雨是世間少有的建構托/託詞的天才)
他竟然談起魯迅的哪些修辭技巧讓他印象深刻,
他的語氣又和課本中其他課文有什麼不同。
到了會考才拿到國文 personal best 的 A++,
國文程度令我最擔憂的小孩,
原來其實都有學進去,
而且認真當一回事。
沈從文的確和魯迅在此不同。
他不是立基於修辭和文字的專門訓練,
而是珍貴在不受拘泥和定型的寬濶想像、
天生的同情和同理心,
打開讀者穿過文字穿過紙面的眼睛。
所以,三十年了,許多書和我離別,
但從文一直在我身邊。
「像他這樣經歷過千奇百怪的人生的人,
為什麼會想去上北京大學?
他想追尋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我給太陽雨的宿題。
在他要出發去自己探索求學和人生方向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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