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19日 星期一

李遠 (2)2025:第104本書從「酷媽不留淚」到「人是哭不出來的奴隸。」20250519 一本物理教科書所傳遞的訊息———鄭南榕殉道36週年紀念 轉文

 


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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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哭不出來的奴隸——2025年「519白色恐怖記憶日」
我在綠島人權藝術季參觀時,見到一個海地藝術家引用了古巴詩人Reinaldo Arenas的詩「糖廠」,覺得很被觸動,其中一部份是這樣的:「
在這裏,在這座糖的地獄
人是哭不出來的奴隸
是不再哀求的奴隸
是不會做夢的奴隸
人是被奪去姓名的奴隸
是不被視為人的奴隸
是不存在的奴隸」
那天(5/17)我在綠島人權紀念碑錄名竣工揭牌典禮致詞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一陣如淚崩的大雨。
雨越下越大,同事拿著傘上台為我擋雨,我婉拒了。此時此刻我想要淋雨,因為我相信這場大雨是許多受難者和他們家屬的眼淚。也包括我那個從來不哭的媽媽。她連從獄中拿到舅舅寫的血書四處奔走都不會哭,就是到處找人拜託。
我曾經寫過一本關於媽媽的書「酷媽不留淚」。不留淚是因爲眼淚早已流乾了?還是因為她具備超強的意志力?
現在我終於明白,以上皆非。
這場如淚崩的大雨,使我想到從來不曾哭泣的母親,正像那句詩:「人是哭不出來的奴隸。」
活在那樣殘酷的時代中,人人都是自我囚禁下的奴隸,想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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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 1 人、紀念碑和顯示的文字是「胡子丹 19499196-0 高文章 1953-1963 1971-1973 新九恩 1950-1955 馬名山 1975-1987 1952-1967 涂産装 1551-1967 高木榮 1956死刑 泰風德 1515-1952 翁水竹 1955-1965 馬章元 1950-1960 高 高川 샤 1952-1964 高惠堅 1976-1991 高興柏 明 柏 1950-1962 1962 1950 」的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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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眼淚和我未完成的小說———綠島人權紀念碑錄名竣工揭牌典禮(從1999年敢站出來說的953人到現在的12060人)
「漢寶德所設計的這個紀念碑,是用母親的眼淚做為主題,因為母愛是人類最無私的愛。
其實我相信,在漫長的白色恐怖時代,在黑暗角落裏哭泣的不止是母親,還有更多受難者的家人,和受難者的朋友。
如果我們的下一代聽到這些人的哭聲,而跟著也流下眼淚,那麼這些眼淚也是非常珍貴的。因為這正是我們國家人權館存在的意義,也是紀念碑存在的意義。
我更要非常感謝這個紀念碑,使我和我的三個舅舅黃梅、余振邦、李正疇在這樣的時空相遇。他們在不同的時候,以不同的理由被逮捕,從死刑、無期徒刑到有期徒刑,現在終於知道他們都是無辜的。
所以白色恐怖不是別人的事,是和所有人都有關係的。
各位剛剛已經看到舞蹈和音樂的感染力了,我們唯有用藝術,包括電影、文學、漫畫、繪畫等才能傳達整個時代的眼淚。
我已經寫了103本書,但是我還有一本小說在構思,動手試寫,是關於白色恐怖為背景的故事。我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完成這個心願。」
————這是我在如淚崩的大雨中的部分致詞內容。
(照片:紀念碑上的柏楊和柯旗化,他們在被囚禁的過程,以堅毅不拔的意志,各自完成了重要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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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物理教科書所傳遞的訊息———鄭南榕殉道36週年紀念
距離鄭南榕為了爭取100%言論自由選擇殉道的1989年4月7日,至今已經36年。
1989年對全世界許多國家而言是天翻地覆,對台灣而言,是自我認同由中國人漸漸變成台灣人的開始,這個改變非常不容易。許多經歷過鄭南榕殉道事件的人都告訴我說,鄭南榕的殉道使他們徹底覺醒,確定自己未來要走的路,不再猶豫。
其實,我也是。
1989那一年初,我懷著忿忿不平的心情離開上班8年的中央電影公司,我對著一個曾經思想檢查的人說:「從現在開始我會天天運動,保持健康,總有一天,親眼看到你們失去政權。」
第二年(1990年)我和文化界的朋友們幹了件和政治有關的大事,曾經受過白色恐怖威脅的父母親,嚇得立刻要和我斷絕親子關係,不想和我有所牽連。我哭著對父母親說:「真正愛你們的是我,不是他們。」
10年後(2000)台灣政黨輪替,「他們」真的失去了政權。爸爸沒有見到這翻天地覆的一幕,他在大地震那年先離開我們,雖然媽媽依舊擁抱著「他們」,但我們已經相安無事。她終於相信這個社會已經容得下異己,早就有100%的言論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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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曾經去拜訪鄭南榕紀念館。這個基金會在1999年於鄭南榕所創辦的「自由時代雜誌社」的舊址成立,裏面除了將鄭南榕殉道的房間就地原樣保存之外,還留下他生前的所有書籍,像一座小型的圖書館。大學時期他從機械工程轉到哲學系,他對所有領域的知識都有興趣。最近家人在整理他的舊書時,找到一本大學原文教科書,是物理學,他對所有的科學都感到興趣,也很想要去研究,所以常常去舊書攤找想要的書。
翻到這本物理學的扉頁,寫著一行很醜的字:「師大生物系二甲595632李遠」
沒有錯,他在舊書攤買到的書,正是我讀師大生物系時所使用的教科書,裏面畫了很多重點,也寫了一些歪七扭八的公式,記得我從高中開始就很喜歡物理。
我拿著這本已經非常遙遠又陌生的物理學,心裏想的是,我們是活在同一個時空的人,在偶然和巧和中,透過一本書或是一個物件,互相傳遞了某些神祕的訊息。
什麼話都不用多說。
那一刻我的手是發抖的,原來,我們曾經用這樣的方式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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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部籌備許多年的電影「南榕」即將要開拍了。從很久之前的「劇本開發案」時,我就看到過這個令人期待,但是難度非常高的電影企劃案。記得導演在描述這個故事時眼中泛淚,激動的心情感染了在場所有的人。
原本以為像許多電影企劃案一樣,種種原因還是無法完成。現在,終於夢想成真。
唯有透過各種藝術的呈現,我們才能繼續向下一代的孩子們,訴說曾經發生在我們那個時代值得傳頌的故事。
知道電影要開拍的消息後,我的心情忽然一片清明開朗,就像上山參加鄭南榕殉道36週年的紀念活動的那天早上,有風但不大,有陽光但不熱,沒有見到傳說中的蜻蜓(據說每次紀念活動牠都會來),但是卻有大冠鷲在翱翔,姿態自在優雅。
我抬起頭瞇著眼睛仰望牠。想說一聲,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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