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本社會的米價一直下不來,媒體總算願意認真的去挖掘問題真正的發生的原因,大概可以從幾個角度切入,日本對於稻米政策一直沒有很積極的應對,可以說是長期的禍根,農林族的議員以及農協,認為日本人飲食習慣改變,喜歡麵食類多過米食類,為了安定米價因而鼓勵稻田休耕轉作,使得生產遇到凶作時期出現不足,就沒了可以應變的機制。
這場被日本媒體稱為「令和的米騷動」的現象,早在2023年就已經上演,超市貨架上的白米接連缺貨,引發民眾搶購與恐慌。不過徵兆在疫情期間就已經出現,根據農林水產省的統計,自2021年起,日本稻米生產量便逐步落後於消費需求。2023年時,生產總量為661萬噸,對照需求則高達705萬噸,差距日益擴大。
引發此波米價高漲的導火線之一,是2023年夏季日本全國遭遇極端氣候,包括高溫與乾旱。新潟、秋田等主要產區的稻作品質大幅下降,作況指數被評為「稍差」,稻米顆粒變小、白濁、裂粒等情形普遍,導致大量稻米未達商品化標準。此外,南海海槽地震的臨時警報發布,亦在社會引發物資搶購風潮,稻米需求激增。
面對這場潛在危機,日本政府初期的反應相對保守。2023年8月時任農水大臣坂本哲志公開表示,新米已提早上市,認為市面緊張狀況將逐漸緩解。但實際情況卻顯示出明顯的反差。不少米穀業者為了搶先確保不多的新米,不惜出高價直接向農家收購,導致批發市場內部出現價格競爭,進一步推升米價。
在市場混亂與供需失衡的背景下,日本消費者面臨的現實是米價持續飆升。根據農林水產省公布數據,截至2023年8月最後一週,超過一千家超市中,5公斤白米的平均售價達到2821日圓,較前一年同期上漲了928日圓。進入2024年後,米價甚至突破4000日圓門檻,幾乎是2023年的兩倍。
面對市場壓力,大阪府知事吉村洋文等地方領袖呼籲中央政府動用儲備米,以抑制米價。然而農水省起初對此持保留態度,認為儲備米應專用於天災等緊急狀況,並非價格調節工具。直到2024年2月,新任農水大臣江藤拓終於鬆口,宣布修改儲備米運用規則,同意釋出部分庫存以穩定市場。
農水省進一步指出,儘管總體生產量充足,但由農協(JA)等主要集貨業者所收購的數量較去年減少約21萬噸,出現「消失的21萬噸」現象。據推測,部分中小業者因提前預期價格上漲,選擇囤貨或惜售,導致市場上流通緊縮,產生價格上升的「心理性供應不足」現象。即便政府進行了小規模業者的庫存調查,也未能確認大量投機囤貨的證據,顯示這場米荒更多是市場參與者集體預期心理的產物。
回顧日本稻米制度的變革歷史,可見其供需調控能力已不如以往。日本在二戰期間設立「食糧管理制度」曾使政府可全量收購稻米,並固定價格以保障民生。然而,隨著戰後飲食西化、麵包等替代主食的普及,稻米需求逐年下降,政府反而須以高價收購、低價販售,導致財政赤字常態化。
為應對這一問題,政府自1970年代推動「減反政策」,以補助方式鼓勵農民減少稻作面積,預防稻米過剩。雖然1995年正式廢除食管制度,但實質上的產量調控仍未中斷。2018年度起,「減反」政策名義上取消,但透過補助轉作飼料用米等方式,仍維持主食米生產量控制機制。
這一系列制度變革雖有其政策邏輯,卻也使得稻米市場在面對氣候變遷、災害等突發狀況時,失去了靈活調整的空間。尤其是農家戶數從20年前的175萬戶縮減至70萬戶,供給彈性大不如前。現今米市的供給集中在秋季新米上市時段,一旦市場短缺難以快速補足,導致價格波動劇烈。此外,隨著稻米流通多元化,越來越多農戶繞過JA,直接供應民間流通商,使政府掌握市場資訊與調節能力更為困難。
在2025年6月初,日本政府選擇透過與特定零售業者的「任意契約」方式,將儲備米直接供應至超市,定價大幅低於市價。以東京品川的某家AEON超市為例,政府釋出的1980日圓 5公斤裝白米,一早吸引了約850人排隊搶購,顯示消費者對低價米的需求相當迫切。
這次日本採取的新策略,改變過去以招標方式決定銷售對象與價格的模式,不僅降低供貨價,更明確指示零售價目標在「5公斤約2000日圓」。預期若便宜的儲備米成功吸引消費者,將迫使市售的混合米與高價品牌米調整價格,有望拉低整體米價水準。
不過此策略仍面臨多項挑戰。首先,這次釋出的儲備米為2021與2022年產糙米,品質是否能獲得消費者認可仍存疑。其次,許多與政府簽約的零售商並無碾米設備,需時進行加工與包裝。多家超市透露,最快也要至6月中旬才能上市,若鋪貨不及,反而無法緩解當前市場上的價格壓力。
同時,部分米商與流通業者認為,儲備米雖低價,但品牌米與投標流通的儲備米仍處於高價進貨狀態,無法調降售價與之競爭。一位米穀批發業者坦言:「若以任意契約價格作為市場新標準,將嚴重打擊高品質稻米的定價基礎。」
最後影響的,仍是日本國內的稻農群體。許多來自千葉與山形的農家指出,過去米價過低導致種稻幾無利潤,認為「每5公斤3500日圓才是合理價格」。若目前難得出現的價格上漲因政策干預而暴跌,將再次削弱農民的耕作意願,進一步影響日本的糧食自給基礎。
從日本的稻米價格高漲問題,是氣候災害、制度變遷、流通體制碎片化與心理預期共同交織的結果。雖然日本政府釋出儲備米展現調控意志,但成效仍需時間觀察。長遠而言,日本需重新審視稻米政策的整體架構,建立更具彈性與透明性的流通機制,才能在穩定價格的同時,守護農業生產者的未來。而這也可以讓台灣農政單位參考,防範未然。
參考資料:朝日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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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開源社群原本對DeepSeek展現高度興趣,其GitHub專案星標數高達9萬以上,但貢獻度與長期參與度並未隨之提升,開發者對於模型的實用性與維運穩定性仍持保留態度。開源熱潮初期的社群紅利,正在進入冷靜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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