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20日 星期四

"漢奸"! 連橫「名山絕業」「溫故知新」、連震東、連戰、連勝文


郝杯杯說,「無黨籍台北市長候選人柯文哲是台灣皇民的後裔,柯的爺爺同前總統李登輝一樣都是皇民,做官不做官都不重要,當時的皇民都是日治時代在台灣的特別、特權階級。」
天哪郝杯杯你居然敢公開挑戰連爺爺,你好歹搞清楚你是杯杯而已他是爺爺耶。柯文哲的阿公聽說是日本時代的老師,我想他一輩子都沒見過總督長啥樣吧;不過人家連爺爺的爺爺連雅堂連橫先生,距今94年前出版的《臺灣通史》,書一翻開就是當時日本總督田健治郎題字「名山絕業」,再一翻還有前總督明石元二郎題的「溫故知新」,連公雅堂應該百分百符合郝杯杯說的「日治時代在台灣的特別、特權階級」的「皇民」吧?
我昨天講過了,我對連橫沒意見,柯文哲的阿公、連爺爺的阿公,都是日本時代住臺灣的臺灣日本人,寫篇投合日本的文章,和改個日本姓一樣,大家騙吃騙吃為了過日子而已。可笑的是不懂歷史硬要搬弄的後人啊。













張榮豐

請不要說台灣人是漢奸!

近日北市長選舉,由於選情緊繃。所以有人罵對手是「皇民化」的「官三代」,底下群眾還附和的稱「漢奸」。

傳記文學2014年10月號(p47),有段敘述國民黨的黨國大老丁惟汾,在抗戰勝利後國民黨的一次檢討會議上說:「各位同志,大家想一想,東北人和台灣人明明是我們同胞,怎麼會是漢奸?如果是,也是因為我們政府沒好好照顧他們,才逼得他們不得不替日本人做事。是我們政府先對不起東北和台灣的老百姓,我們絕不能給東北人和台灣人再扣上漢奸的大帽子」。


愛新覺羅.毓鋆(毓老),因此曾對去看他的世新大學教授丁肇琴(丁惟汾的後輩)說:「(丁)老先生的這一番話一出,我這個東北人才免去了漢奸的罪名」、「我要代表東北人向丁惟汾老先生致敬,將來你要是遇到老先生的家人,希望務必替我轉達這份心意」。

須知台灣人在1895年一夕之間變成日本人,不是他們的選擇。為了抗拒當日本人,還建立「台灣民主國」,義軍從基隆到屏東,一路抵抗慘烈犧牲。其中抗日領袖簡忠誥(簡大獅),從1895年起義抗日,直到1899年兵敗逃到福建廈門,1900年清廷應日本要求,逮捕簡大獅並移交給日方。在這之前,簡大獅一再要求清廷,寧可將其仗斃而不願死於日人之手。

看完這一段慘烈的歷史,怪不得老一輩的台灣人,認為台灣人從來沒有虧欠中國,因為早在1895年,早已「刻骨還父」-犧牲自己,保全中國領土完整(遼東半島)。而在日本人統治下生活的台灣人,無論從事仕、農、工、商…各行各業,都已是蓮花再生的哪吒。

這些日子,為了選舉,某些政客將「中華民國」當作孫悟空的金箍棒耍-在台灣時把中華民國放大、在大陸時又縮到不見、見中南海領導人時就收在耳朵、等到選舉時又拿出來打人。

現在又拿「漢奸」帽子扣人,如果這不是撕裂族群、社會,那什麼才是撕裂族群、社會!
請不要再說台灣人是漢奸!


*****
連勝文父親連戰昨天痛斥柯文哲混蛋,痛罵柯祖父是日本的【官】(其實是教師,在228事件中被國民黨抓走打到殘廢)。只是,台灣人變成日本人,不就是因為【祖國】的出賣嗎?
連戰痛斥別人混蛋,可是連戰爺爺是什麼?連橫是日本御用文人在日本人報紙工作,題詩頌揚兒玉總督。1918年連橫完成《台灣通史》,拜請日本總督、要員題辭作序。1930年,他為日本的鴉片政策辯護稿費高達五百圓,稱吸食鴉片對台灣人有益,遭到唾棄。連橫在1933年投靠國民黨,要兒子連震東「多識東北要人,可為將來同事之助」。接下來,連震東與連戰就開啟國民黨要員之路,僅兩代公務員就累積三百億家產。因為選總統失敗,連戰在2005年成為中共座上賓,連勝文也與中國官二代合作投資事業。這個家族,可真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Mattel - 【島嶼邊緣】連家與殖民台灣百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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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勝文在9月27日舉辦的競選造勢大會中情緒激動地強調連家為台灣努力奮鬥超過一百年。連家在台灣近百年的歷史中,的確有個重要的角色,至於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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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振富

關於「連橫被櫟社除籍事件」之始末

2014年11月16日,由於連戰為連勝文助選,不但口出穢言,更痛斥柯文哲先人一事衍生之風波,真令人感慨:選舉使人瘋狂!根據我個人研究,連橫對臺灣文史研究有一定的貢獻,文學涵養頗受肯定,他個人對櫟社也曾付出不少感情與心力,但由於1930年「鴉片事件」之事端,在櫟社內部引發巨大爭議,甚至衍生匿名信風波。但以林獻堂、林幼春、陳懷澄等人為首的主流觀點,基於「大是大非」立場不能容忍他的言論,而在林獻堂強力主導下,終於在1930年4月正式將連橫除籍。

關於「連橫被櫟社除籍事件」之始末,我在2005年曾發表論文〈論連橫與櫟社之互動與決裂--兼論櫟社「抗日屬性」之再評估〉,後收入我的專書《櫟社研究新論》(臺北:國立編譯館出版,2006年3月),摘錄相關片段如下(引文出自該書頁345~349,353):

一、事件起因與林獻堂等人的反應 

連橫被櫟社除籍,導因是《台灣日日新報》1930年3月2日刊出的一篇文章<台灣通史著者連雅堂氏對此回問題致本社意見書>,所謂「此回問題」是指當時台灣總督府鴉片特許政策引起台灣輿論界撻伐的爭議[1],該文主旨在爲台灣總督府之鴉片政策開脫,文章見報後,引起全台知識菁英的強烈憤慨,批判之聲四起[2]。
根據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可知,林獻堂與蔣渭水等人在1930年2~3月間,曾為反對總督府之鴉片政策而積極奔走。1930年2月7日林獻堂應邀面見總督府警務局長石井保,反對再發給吸食鴉片者新的許可牌。 2月21日林獻堂收到蔣渭水來函,要求他3月1日前往台北會見國際聯盟委員。 2月23日警務部長約見,勸阻勿會見國際聯盟委員時,他明白表示將親自會見國際聯盟委員,投訴台灣總督府的鴉片政策。 2月25日為杜絕《台灣日日新報》攻擊之口實,納還煙牌。2月26日蔣渭水來電報,催促往台北會見國際聯盟委員。2月27日到台北與蔣渭水討論此事,2月28日再度面見總督府警務局長石井保,保証會見國際聯盟委員時,只針對鴉片問題發言,不批評內政,並說服警務局長同意蔣渭水會見國際聯盟委員。3月1日正式會見國際聯盟委員。[3]
觀察林獻堂為這件事堅持立場,並努力奔走的過程,就可以了解為什麼他對連橫附和總督府的言論如此憤怒。《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3月6日記載:

三日(按:應是二日)連雅堂曾在《台日》報上發表一篇,說荷蘭時代阿片則入台灣,當時我先民移殖於台灣也,台灣有一種瘴癘之氣,觸者輒死,若吸阿片者則不死,台灣得以開闢至於今日之盛,皆阿片之力也。故吸阿片者為勤勞也,非懶惰也;為進取也,非退步也。末云僅發給新特許二萬五千人,又何議論沸騰若是?昨日槐庭來書,痛罵其無恥、無氣節,一味巴結趨媚,請余與幼春、錫祺商量,將他除櫟社社員之名義。余四時餘往商之幼春,他亦表贊成。[4]

根據這段文字可知,首先要求開除連橫社員資格的是陳懷澄(1877~1940,字槐庭,號沁園、心水),陳槐庭是櫟社所謂「創社九老」之一,向來是該社十分活躍的核心成員。他在現實政治活動上,長期擔任鹿港區長(任期:1919~1920)、街長(任期:1920~1932),並不排斥與日本當局適度合作,但從這件事他的激烈反應看來,面臨攸關台灣社會的重大事件時,他仍不失台灣人的立場。林獻堂收到他的來信後,立刻詢問林幼春的意見,林幼春也贊成開除。其後兩天,林獻堂邀集鄭汝南、莊太岳、林幼春等人商議,並寫信給社長傅錫祺要求召開櫟社理事會,專門討論此事。

二、理事會討論過程之爭議

理事會於3月13日在霧峰林幼春家中舉行,出席成員包括社長傅錫祺、林獻堂、林幼春、陳槐庭、莊太岳、鄭汝南、吳子瑜、王石鵬、蔡子昭、張棟梁等10人。[5]會中討論過程充滿爭議,可說風波迭起,會後甚至出現匿名信,試看《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所述:

槐庭再提議雅堂於三月二日在台日紙發表阿片意見書云云(參照六日記事),非將他除名不可。余問社則除名之條,錫祺謂有違背本社規則及污損本社名譽者除名。子瑜謂如其意見書,未必有污損本社名譽,萬一因此以致訴訟亦未知,須要慎重,幼春、錫祺、了庵、子昭皆贊成其說。余謂誣衊我先民,以作趨媚巴結,而又獎勵人人須吸阿片,似此寡廉喪恥之輩何云不污損本社名譽?伊若、汝南贊成余說。棟梁謂此係政見不合,若欲除名,請待他日。議論結果,決定認他不熱心於本社,作為退社決議錄,棟梁不蓋印。
三時餘接一匿名信,言理事中吸阿片煙者過半數、有非孝論者、有公益會主腦者、有同姓結婚者,此不革除,此獨對於連某不留餘地,竊為諸公不取。幼春特別憤慨社員中有受人嗾使之鷹犬。[6]

向來溫和的林獻堂,在會中以少見的嚴厲語氣斥責連橫為「寡廉喪恥之輩」,其氣憤之深不難想見。歸納會中出席者的態度,首先贊成開除連橫社員資格的有:林獻堂、陳槐庭、莊太岳、鄭汝南。檯面上明顯持保留態度的代表人物是吳子瑜、張棟梁。至於林幼春、傅錫祺、王石鵬(了庵)、蔡子昭等四人雖然都附和吳子瑜「須要慎重」之說,其實這四位的基本態度,恐怕又大有差別。其中林幼春民族意識特別強烈,又與林獻堂長期並肩協力從事民族運動,會前便已贊成除名,只是考慮處理的技術問題,必須避免糾紛。而社長傅錫祺個性圓融,政治立場保守,但鑒於與林獻堂、林幼春的多年情誼,與霧峰林家對該社的實質影響力,應該是傾向贊成林獻堂的意見。

三、事件落幕:櫟社總會通過將連橫、林子瑾同時除籍 

雖早在3月13日的理事會中,櫟社便決議將連橫開除社員資格,但由於衍生一連串風波,正式確認此案則是4月2日所舉行的櫟社總會。當天恰好是林幼春爲長子林培英舉行結婚典禮的日子,社員在參加婚禮之後繼續召開總會。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的相關記載如下:

(婚禮)閉式後余同錫祺等歸宅,照壽椿會之紀念寫真,繼開櫟社總會。先議收支決算;次議雅堂,不將其三月二日之阿片論文為之除名,而用十六回不出席,認其退社;余提議子瑾*拐誘同姓女子,亦當除名,討論後投票,決定認作退社。

由於3月13日理事會中吳子瑜擔心此事引發訴訟,意見分歧,櫟社總會於是決定改用「十六回不出席」的名義,至此將連橫除籍一事終於拍板定案。
[1] 關於台灣總督府鴉片特許政策之背景與此一事件之經過,以下兩篇文章都有詳述,本文從略。(1)林元輝<以連橫為例析論集體記憶的形成、變遷與意義>,見施懿琳教授「台灣古典文學工作室」網站(2)許雪姬<林獻堂與櫟社>,發表於「櫟社成立百年紀念學術研討會」,2001年12月8~9日在霧峰舉行。
[2] 以代表台灣本土立場的《台灣民報》為例,1930年3月8日出刊的第303號,頁7,就出現以下三篇批評連橫的文章(1)米山生<與台灣通史著者先生書>(2)天南(黃春成)<敬告通史先生>(3)陳其昌<連雅堂氏不是民眾黨員>。不久之後,又有陳鏡秋<讀連雅堂氏台灣阿片特許問題>(304號)、地北生<連雅堂氏豈學古之韓信歟?>(305號)等篇。
[3] 以上所述,參見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42~71,許雪姬主編,中研院台史所、近史所出版,2001年12月。
[4] 見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76,許雪姬主編,中研院台史所、近史所出版。
[5] 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84~85,許雪姬主編,該書頁85之註2,將出席人數誤算為8人。
[6] 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84,許雪姬主編。

*被同時除籍的林子瑾 是臺灣文社的核心人物之一 其舊宅在臺中市大智路 新時代購物中心後方 臺灣文社發行臺灣文藝叢誌 社址就設在他家 密宗名人林雲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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