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杯杯說,「無黨籍台北市長候選人柯文哲是台灣皇民的後裔,柯的爺爺同前總統李登輝一樣都是皇民,做官不做官都不重要,當時的皇民都是日治時代在台灣的特別、特權階級。」
天哪郝杯杯你居然敢公開挑戰連爺爺,你好歹搞清楚你是杯杯而已他是爺爺耶。柯文哲的阿公聽說是日本時代的老師,我想他一輩子都沒見過總督長啥樣吧;不過人家連爺爺的爺爺連雅堂連橫先生,距今94年前出版的《臺灣通史》,書一翻開就是當時日本總督田健治郎題字「名山絕業」,再一翻還有前總督明石元二郎題的「溫故知新」,連公雅堂應該百分百符合郝杯杯說的「日治時代在台灣的特別、特權階級」的「皇民」吧?
我昨天講過了,我對連橫沒意見,柯文哲的阿公、連爺爺的阿公,都是日本時代住臺灣的臺灣日本人,寫篇投合日本的文章,和改個日本姓一樣,大家騙吃騙吃為了過日子而已。可笑的是不懂歷史硬要搬弄的後人啊。
張榮豐請不要說台灣人是漢奸!
近日北市長選舉,由於選情緊繃。所以有人罵對手是「皇民化」的「官三代」,底下群眾還附和的稱「漢奸」。
傳記文學2014年10月號(p47),有段敘述國民黨的黨國大老丁惟汾,在抗戰勝利後國民黨的一次檢討會議上說:「各位同志,大家想一想,東北人和台灣人明明是我們同胞,怎麼會是漢奸?如果是,也是因為我們政府沒好好照顧他們,才逼得他們不得不替日本人做事。是我們政府先對不起東北和台灣的老百姓,我們絕不能給東北人和台灣人再扣上漢奸的大帽子」。
愛新覺羅.毓鋆(毓老),因此曾對去看他的世新大學教授丁肇琴(丁惟汾的後輩)說:「(丁)老先生的這一番話一出,我這個東北人才免去了漢奸的罪名」、「我要代表東北人向丁惟汾老先生致敬,將來你要是遇到老先生的家人,希望務必替我轉達這份心意」。
須知台灣人在1895年一夕之間變成日本人,不是他們的選擇。為了抗拒當日本人,還建立「台灣民主國」,義軍從基隆到屏東,一路抵抗慘烈犧牲。其中抗日領袖簡忠誥(簡大獅),從1895年起義抗日,直到1899年兵敗逃到福建廈門,1900年清廷應日本要求,逮捕簡大獅並移交給日方。在這之前,簡大獅一再要求清廷,寧可將其仗斃而不願死於日人之手。
看完這一段慘烈的歷史,怪不得老一輩的台灣人,認為台灣人從來沒有虧欠中國,因為早在1895年,早已「刻骨還父」-犧牲自己,保全中國領土完整(遼東半島)。而在日本人統治下生活的台灣人,無論從事仕、農、工、商…各行各業,都已是蓮花再生的哪吒。
這些日子,為了選舉,某些政客將「中華民國」當作孫悟空的金箍棒耍-在台灣時把中華民國放大、在大陸時又縮到不見、見中南海領導人時就收在耳朵、等到選舉時又拿出來打人。
現在又拿「漢奸」帽子扣人,如果這不是撕裂族群、社會,那什麼才是撕裂族群、社會!
請不要再說台灣人是漢奸!
*****
連勝文父親連戰昨天痛斥柯文哲混蛋,痛罵柯祖父是日本的【官】(其實是教師,在228事件中被國民黨抓走打到殘廢)。只是,台灣人變成日本人,不就是因為【祖國】的出賣嗎?
連戰痛斥別人混蛋,可是連戰爺爺是什麼?連橫是日本御用文人在日本人報紙工作,題詩頌揚兒玉總督。1918年連橫完成《台灣通史》,拜請日本總督、要員題辭作序。1930年,他為日本的鴉片政策辯護稿費高達五百圓,稱吸食鴉片對台灣人有益,遭到唾棄。連橫在1933年投靠國民黨,要兒子連震東「多識東北要人,可為將來同事之助」。接下來,連震東與連戰就開啟國民黨要員之路,僅兩代公務員就累積三百億家產。因為選總統失敗,連戰在2005年成為中共座上賓,連勝文也與中國官二代合作投資事業。這個家族,可真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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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連橫被櫟社除籍事件」之始末
2014年11月16日,由於連戰為連勝文助選,不但口出穢言,更痛斥柯文哲先人一事衍生之風波,真令人感慨:選舉使人瘋狂!根據我個人研究,連橫對臺灣文史研究有一定的貢獻,文學涵養頗受肯定,他個人對櫟社也曾付出不少感情與心力,但由於1930年「鴉片事件」之事端,在櫟社內部引發巨大爭議,甚至衍生匿名信風波。但以林獻堂、林幼春、陳懷澄等人為首的主流觀點,基於「大是大非」立場不能容忍他的言論,而在林獻堂強力主導下,終於在1930年4月正式將連橫除籍。
關於「連橫被櫟社除籍事件」之始末,我在2005年曾發表論文〈論連橫與櫟社之互動與決裂--兼論櫟社「抗日屬性」之再評估〉,後收入我的專書《櫟社研究新論》(臺北:國立編譯館出版,2006年3月),摘錄相關片段如下(引文出自該書頁345~349,353):
一、事件起因與林獻堂等人的反應
連橫被櫟社除籍,導因是《台灣日日新報》1930年3月2日刊出的一篇文章<台灣通史著者連雅堂氏對此回問題致本社意見書>,所謂「此回問題」是指當時台灣總督府鴉片特許政策引起台灣輿論界撻伐的爭議[1],該文主旨在爲台灣總督府之鴉片政策開脫,文章見報後,引起全台知識菁英的強烈憤慨,批判之聲四起[2]。
根據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可知,林獻堂與蔣渭水等人在1930年2~3月間,曾為反對總督府之鴉片政策而積極奔走。1930年2月7日林獻堂應邀面見總督府警務局長石井保,反對再發給吸食鴉片者新的許可牌。 2月21日林獻堂收到蔣渭水來函,要求他3月1日前往台北會見國際聯盟委員。 2月23日警務部長約見,勸阻勿會見國際聯盟委員時,他明白表示將親自會見國際聯盟委員,投訴台灣總督府的鴉片政策。 2月25日為杜絕《台灣日日新報》攻擊之口實,納還煙牌。2月26日蔣渭水來電報,催促往台北會見國際聯盟委員。2月27日到台北與蔣渭水討論此事,2月28日再度面見總督府警務局長石井保,保証會見國際聯盟委員時,只針對鴉片問題發言,不批評內政,並說服警務局長同意蔣渭水會見國際聯盟委員。3月1日正式會見國際聯盟委員。[3]
觀察林獻堂為這件事堅持立場,並努力奔走的過程,就可以了解為什麼他對連橫附和總督府的言論如此憤怒。《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3月6日記載:
三日(按:應是二日)連雅堂曾在《台日》報上發表一篇,說荷蘭時代阿片則入台灣,當時我先民移殖於台灣也,台灣有一種瘴癘之氣,觸者輒死,若吸阿片者則不死,台灣得以開闢至於今日之盛,皆阿片之力也。故吸阿片者為勤勞也,非懶惰也;為進取也,非退步也。末云僅發給新特許二萬五千人,又何議論沸騰若是?昨日槐庭來書,痛罵其無恥、無氣節,一味巴結趨媚,請余與幼春、錫祺商量,將他除櫟社社員之名義。余四時餘往商之幼春,他亦表贊成。[4]
根據這段文字可知,首先要求開除連橫社員資格的是陳懷澄(1877~1940,字槐庭,號沁園、心水),陳槐庭是櫟社所謂「創社九老」之一,向來是該社十分活躍的核心成員。他在現實政治活動上,長期擔任鹿港區長(任期:1919~1920)、街長(任期:1920~1932),並不排斥與日本當局適度合作,但從這件事他的激烈反應看來,面臨攸關台灣社會的重大事件時,他仍不失台灣人的立場。林獻堂收到他的來信後,立刻詢問林幼春的意見,林幼春也贊成開除。其後兩天,林獻堂邀集鄭汝南、莊太岳、林幼春等人商議,並寫信給社長傅錫祺要求召開櫟社理事會,專門討論此事。
二、理事會討論過程之爭議
理事會於3月13日在霧峰林幼春家中舉行,出席成員包括社長傅錫祺、林獻堂、林幼春、陳槐庭、莊太岳、鄭汝南、吳子瑜、王石鵬、蔡子昭、張棟梁等10人。[5]會中討論過程充滿爭議,可說風波迭起,會後甚至出現匿名信,試看《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所述:
槐庭再提議雅堂於三月二日在台日紙發表阿片意見書云云(參照六日記事),非將他除名不可。余問社則除名之條,錫祺謂有違背本社規則及污損本社名譽者除名。子瑜謂如其意見書,未必有污損本社名譽,萬一因此以致訴訟亦未知,須要慎重,幼春、錫祺、了庵、子昭皆贊成其說。余謂誣衊我先民,以作趨媚巴結,而又獎勵人人須吸阿片,似此寡廉喪恥之輩何云不污損本社名譽?伊若、汝南贊成余說。棟梁謂此係政見不合,若欲除名,請待他日。議論結果,決定認他不熱心於本社,作為退社決議錄,棟梁不蓋印。
三時餘接一匿名信,言理事中吸阿片煙者過半數、有非孝論者、有公益會主腦者、有同姓結婚者,此不革除,此獨對於連某不留餘地,竊為諸公不取。幼春特別憤慨社員中有受人嗾使之鷹犬。[6]
向來溫和的林獻堂,在會中以少見的嚴厲語氣斥責連橫為「寡廉喪恥之輩」,其氣憤之深不難想見。歸納會中出席者的態度,首先贊成開除連橫社員資格的有:林獻堂、陳槐庭、莊太岳、鄭汝南。檯面上明顯持保留態度的代表人物是吳子瑜、張棟梁。至於林幼春、傅錫祺、王石鵬(了庵)、蔡子昭等四人雖然都附和吳子瑜「須要慎重」之說,其實這四位的基本態度,恐怕又大有差別。其中林幼春民族意識特別強烈,又與林獻堂長期並肩協力從事民族運動,會前便已贊成除名,只是考慮處理的技術問題,必須避免糾紛。而社長傅錫祺個性圓融,政治立場保守,但鑒於與林獻堂、林幼春的多年情誼,與霧峰林家對該社的實質影響力,應該是傾向贊成林獻堂的意見。
三、事件落幕:櫟社總會通過將連橫、林子瑾同時除籍
雖早在3月13日的理事會中,櫟社便決議將連橫開除社員資格,但由於衍生一連串風波,正式確認此案則是4月2日所舉行的櫟社總會。當天恰好是林幼春爲長子林培英舉行結婚典禮的日子,社員在參加婚禮之後繼續召開總會。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的相關記載如下:
(婚禮)閉式後余同錫祺等歸宅,照壽椿會之紀念寫真,繼開櫟社總會。先議收支決算;次議雅堂,不將其三月二日之阿片論文為之除名,而用十六回不出席,認其退社;余提議子瑾*拐誘同姓女子,亦當除名,討論後投票,決定認作退社。
由於3月13日理事會中吳子瑜擔心此事引發訴訟,意見分歧,櫟社總會於是決定改用「十六回不出席」的名義,至此將連橫除籍一事終於拍板定案。
[1] 關於台灣總督府鴉片特許政策之背景與此一事件之經過,以下兩篇文章都有詳述,本文從略。(1)林元輝<以連橫為例析論集體記憶的形成、變遷與意義>,見施懿琳教授「台灣古典文學工作室」網站(2)許雪姬<林獻堂與櫟社>,發表於「櫟社成立百年紀念學術研討會」,2001年12月8~9日在霧峰舉行。
[2] 以代表台灣本土立場的《台灣民報》為例,1930年3月8日出刊的第303號,頁7,就出現以下三篇批評連橫的文章(1)米山生<與台灣通史著者先生書>(2)天南(黃春成)<敬告通史先生>(3)陳其昌<連雅堂氏不是民眾黨員>。不久之後,又有陳鏡秋<讀連雅堂氏台灣阿片特許問題>(304號)、地北生<連雅堂氏豈學古之韓信歟?>(305號)等篇。
[3] 以上所述,參見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42~71,許雪姬主編,中研院台史所、近史所出版,2001年12月。
[4] 見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76,許雪姬主編,中研院台史所、近史所出版。
[5] 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84~85,許雪姬主編,該書頁85之註2,將出席人數誤算為8人。
[6] 林獻堂《灌園先生日記(三)1930年》,頁84,許雪姬主編。
*被同時除籍的林子瑾 是臺灣文社的核心人物之一 其舊宅在臺中市大智路 新時代購物中心後方 臺灣文社發行臺灣文藝叢誌 社址就設在他家 密宗名人林雲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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