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星辰
【8月2日】
#壽星之一
1928年,有一名台灣少年周金耀摔傷右膝蓋,細菌感染以致傷口潰爛長達一尺多,有截肢之虞。他來到彰化基督教醫院找蘭大衛醫師(David Landsborough)看診,蘭醫師認為,植皮手術或許是唯一希望。但植皮手術目前僅是書上的理論,還未真正成功過。正當蘭醫師絞盡腦汁之際,他的夫人,同樣也是英國籍傳教師的連瑪玉(Marjorie Landsborough)說:「假使割我的皮膚,補到金耀的患部,可以嗎?」蘭醫師最後接受了蘭夫人的意見,進行了台灣史上第一次植皮手術。這段動人的故事,被稱為「切膚之愛」,成為台灣外科醫生自我砥礪的標竿。
蘭大衛是一位出身蘇格蘭的醫師,也是基督長老教會的傳教士。1899年蘭大衛醫師在彰化開設大社長老教醫院(今彰化基督教醫院前身)。他長年在彰化地區行醫,醫人無數,因此彰化地區出現一句俗諺:「南門媽祖宮,西門蘭醫生」。
今天是蘭大衛的冥誕,他在1870年出生於蘇格蘭東艾爾郡。愛丁堡醫科大學畢業,格拉斯哥大學文學碩士。
1957年8月因車禍於英國薩里郡過世。
其子蘭大弼(David Landsborough Ⅳ)醫師也在台灣行醫,貢獻台灣醫療事業良多。
看了這個家庭,從老遠的西方跑來台灣,為台灣人奉獻犧牲;再看看台灣內部有另外一種所謂「高級外省人」,吃住於台灣,卻罵台灣為「鬼島」,罵台灣人是「倭寇」,還要中共武統台灣。人性之善良與邪惡,真是天淵之別!
(照片說明:1.蘭大衛夫婦;2.蘭大衛;3.蘭大衛和他的學生及病患合影。)
荷蘭來的台灣人 A Taiwanese From The Netherlands
- 作者:畢耀遠神父
- 出版社:光啟文化
- 出版日期:2012年I農家生活 Farmers Life
II各行各業Various Occupations
III日常生活Daily life
IV年輕世代Young Generation
孩子們Children
幼稚園 Kindergarten Children
主日學 Sunday School Children
青少年 Teenagers
從軍樂 Military Service
V婚喪禮俗 Weddings & Funerals
VI宗教活動 Religious Activities
VII若瑟醫院St. Joseph’s hospital
VIII風景名勝 Popular Sightseeing Spots
IX 當時的夢與今日台灣 Our Dream at That Time and Today’s Taiwan序
在那個年代
畢耀遠神父
一九五四那一年,我從歐洲搭貨船來到風土民情完全不一樣的台灣,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土地展開傳教的生活。雲林,雖然是個醫療資源貧乏且偏僻落後的鄉村,但,這就是我要來服事天主,服務人群的地方。
回憶那個年代,沒有任何電動機具,老百姓就是用他們的雙手工作,水牛是農家最有力的助手和朋友,人與動物之間有很深厚的感情,當時,不論是農夫、商人、工人等等各階層的民眾,就依著農民曆上一個月二十八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循環,每天辛苦工作,沒有想過要休息。
那時候,沒有電視機,晚上吃過飯後,孩子們就會在街上跑來跑去,玩遊戲;大人們就搬出桌子椅子在門口路邊乘涼、泡茶、聊天,大家過著很簡單卻很知足的生活,那真的是一個很美的「人」的社會。
那時候,大家都不怕吃苦、每個人辛勤努力的工作,只為了把孩子們扶養長大,供他們可以讀到大學畢業,一心只希望孩子會比自己更好,對社會有貢獻,造福群眾。
那時候,有非常多的神父、修女們從大陸到台灣傳教,所以天主教慢慢在台灣各地傳開了,神父、修女們幫忙建設各地的堂區、開辦學校和醫院等等。為了要實踐天主愛人的旨意,我有機會與人互動,到處拍照,發現也瞭解了這塊土地上的美。
五、六十年來,當年打赤腳到處跑的孩子們,發揮了台灣人的堅強意志,不怕苦不怕難,努力向前衝,創造了舉世週知的台灣經濟奇蹟!現在第二代、第三代繼續 傳承,台灣現在能有這樣豐衣足食、穩定平順、富裕安康的生活,我們要感謝當時的人,因為他們像水牛般的精神,日夜不懈的打拚,為我們奠定了穩定的基礎,使 大家能過幸福美滿的生活。
台灣的人們善良、真誠、關懷、有愛心,是一個很溫暖的地方,這對我真的是不得了的事。我在這裡已經超過了半個世紀了,未來,我相信有大家的努力,我們的台灣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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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在地與在地全球 「虎尾人的老爹」:畢耀遠神父
虎尾鎮鎮長 林文彬
2011年8月7日父親節的前夕,在虎尾鎮公所表揚全鎮模範父親的大會上,當畢耀遠神父接受 文彬以「神秘嘉賓」的貴賓身分邀請登上中山堂舞台時,現場響起如雷的掌聲。
掌聲中已無言地說明了畢神父長年旅居獻身虎尾的歲月滄桑,以及獲得虎尾人一致的愛戴與推崇。因為愛,畢神父一路走來雖然身處異鄉,卻並不孤獨;雖然青春不再,但是愛虎尾的情懷卻仍是與日俱增。
選在父親節的前夕,以及父親節大會上特別表揚畢神父,實具有「雙關」的意義。除了表彰畢神父對於虎尾的特殊貢獻,也因為神父在英文中為Father,與 父親同一字;而且由 文彬與畢神父許多次接觸的印象,感覺畢神父非常和藹可親,熱愛台灣、熱愛虎尾這片土地,暱稱為「虎尾人的老爹」實屬貼切,因為他已經是「從荷蘭來的道地台 灣人」。
這位從荷蘭來的台灣人在全球化浪潮下,正好是「全球在地化」的最佳寫照。畢神父來台超過半個世紀,已經落地生根,從荷蘭來而「在地紮根」,愛台灣愛虎尾不輸你我,更因「超級愛虎尾」的愛心與奉獻,榮獲國家醫療奉獻獎。
畢神父照片輯用五十年前的老照片述說故事,這些老照片貫穿了荷蘭、台灣和虎尾的時空,(者見)之令人發思古幽情。其中包括早期的庶民生活、住居周遭與虎 尾和若瑟醫院的演進,尤其是「異鄉變故鄉」的過程,率皆歷歷在目,堪稱是一部畢神父和虎尾的「看圖說故事」且「無聲勝有聲」之書。
最值 一提的,是畢神父提升了虎尾人的視野,讓我們見識到一個人可以怎樣地愛屋及烏,兼善天下,以及愛心無國界的胸襟。虎尾人有為者亦若是,「在地全球化」不落 人後;職是之故,鎮公所開辦產業暨社造走廊、虎尾英語導覽研習、關懷日本姊妹鎮震災、鼓勵建置雙語商店…等等,朝向「生活首都」邁進!
在對畢神父致敬之際,不免升起身為虎尾人更多的自我期許。謹以此文敬祝畢神父照片輯發行成功,畢神父身體健康,為繼續其「虎尾志業」以及虎尾人的典範和虎尾的「生活首都、友善城市、健康環境」發光發熱。
http://www.stjoho.org.tw/www2012/about.aspx?l=21
台灣就是我的故鄉 - 畢耀遠副院長 (第五屆醫療奉獻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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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寫:情牽兩岸的蘭大弼醫生
跟隨他、和他相識多年的人說「他是個平凡的人」,他的家人說「他是一個愛護子女的平凡父親」,但是蘭大弼醫生( David Landsborough 四世)卻在兩岸都留下了不平凡的事跡。
因為父親蘭大衛( David Landsborough 三世)奉派到台灣宣教行醫,所以1914年在台灣彰化出生長大的蘭大弼可以說流利的閩南語。但是他也還是保留了英國人的靦腆、矜持。原本因為「不想和父親爭輝」,所以倫敦醫學院畢業後沒打算在台灣行醫。
怎知世事變化難測,讓他回到台灣,投入了40年的心血,成為許多台灣民眾口中的「正港(正宗)台灣之子」。
父子合作
蘭大弼1952年重回彰化,和其父老蘭醫生父子連手打理十多年,把一所二戰中幾乎被夷平的醫院——彰化基督教醫院(簡稱彰基)建成台灣中部第一所為貧苦民眾提供醫療服務的醫院。
或許蘭大弼本來沒有打算,不過這所醫院所提供的社會服務為「醫療是基本人權」的理念在台灣開了先河。
這讓台灣的醫療系統從「醫院大門八字開,有病沒錢莫進來」逐步地進化到全民健康保險。
也讓救護車緊急把病人送到醫院,病人卻因為沒錢而不肯下車的怪現象銷聲匿跡。
跟隨他多年的陳美玲跟我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他也會犯錯、他也會發脾氣」。
陳美玲千叮嚀、萬囑咐地說,蘭醫生就是一個普通人,別把他給神化了。
蘭大弼幼時曾經因為說粗話,而被他的母親用肥皂洗嘴,不過多年之後、尤其是在自己支持的足球隊表現不佳時,他的口中又會蹦出這句閩南語粗話。
他曾經斥責一個有問題的職員,卻又念念不忘,幾十年之後還特別設法找到這位職員道歉。
「不凡的平凡」
台灣民眾之所以對他念念不忘、心存感懷,是因為一件又一件小事累積起來的記憶。
他告訴醫院的醫生,先把聽診器握在手上,等貼在病人胸前的那一面不是那麼冰涼之後,再放到病人身上。
二戰的時候在泉州,看到一架飛機往台灣飛,他掉下眼淚,因為擔心這架飛機是去轟炸台灣。
看診的時候,會親手脫下病人的鞋襪,只因為病人彎腰可能會很不舒服。
醫院院長們到彰化縣政府開會,別的院長都有車接送,就他一個人騎著「鐵馬」(腳踏車)赴會。
來倫敦向他告別的醫院代表說,本來想買一個大一點的花籃在葬禮的時候放在教堂。
但是被蘭醫生那個中文名字叫做約翰的長子給阻止了,因為「爸爸在天上往下看,他會說別亂花錢!」。
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的,藍醫生的「事跡」在台灣流傳了下來。
蘭醫生的父母還有蘭醫生的妻子、婦產科醫生高仁愛也都是台灣的知名人物。
除了他的父親也是在台灣宣教行醫多年之外,蘭醫生的母親曾經割下自己的皮膚移植到燙傷病人身上,就為了要救病人一命。
他的妻子高仁愛名氣也不小,彰化附近地區則有個笑話誇張地說「我們這邊的人,大概有一半是高仁愛醫生接生的」。
沉默的關懷
而以向台灣本地人宣教為主、講閩南語的長老教會,則是受到了當局的「特別關注」。
長老教會(藍大弼所屬的歸正教會是長老教會的一支)辦的彰化基督教醫院也受到了當局的監視和歧視,蘭大弼就是在這種時空背景接下了院長的職務。
他也知道醫院有「左邊開基督教團契、右邊開國民黨小組會議」的情形,但是他小心翼翼地和這些人周旋,最後甚至還收服、感化了其中的不少人。
一位當年負責在醫院「發展黨務工作」、不願公開身份的人告訴我,蘭醫生不是害怕、也不是向當局屈服,蘭醫生告訴他「我的目的是照顧病人,我最關心的也是病人」。
他1980年返回英國前,就曾利用機會向當局爭取會見當時因「藏匿叛徒」而被拘押在軍事監獄的老朋友。
再回故土
他的兒子約翰告訴我,對蘭大弼來講,什麼東西都沒有比在台灣的記憶來得重要。
1986年,離開泉州已經30多年的蘭大弼首次回到了當年的惠世醫院參觀,還向人提起當年病人的一句「我看到你,就覺得好很多了」,讓他銘記在心。
在台灣民主化之後,官方多次頒發獎章,表揚蘭大弼醫生對台灣的貢獻。
1996年,當時的總統李登輝則是頒發紫色大綬景星勛章給蘭大弼。
這是在台外籍人士所能得到的最高榮譽。
在蘭大弼醫生於3月2日過世的消息傳出之後,立即有許多網民表示哀悼、說起自己和彰基的關係、自己對蘭大弼醫生的記憶。
約翰說,蘭大弼生前一直說是台灣給了他機會,而不是他貢獻了什麼給台灣。
所以約翰在葬禮前的告別式上,用閩南語向參加葬禮的台灣朋友們說「真多謝,台灣」。
倫敦的台僑正籌備舉行追思禮拜,而彰化基督教醫院原本是打算過幾天舉行追思禮拜,但是由於要求參加的人太多,擔心不夠周全,所以延到5月舉行。
看起來,很多台灣人似乎不太同意約翰的說法,反而是他們想要向蘭大弼醫生說「多謝你,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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