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5日 星期一

馬水龍


馬水龍老師說:「簫聲喚醒我童年的夢囈,雨聲喚起我童年的憧憬。」
出生於臺灣雨都基隆的馬水龍老師,幼時歷經了二次世界大戰及基隆煤礦產業的興衰,而基隆的歷史變遷亦加深馬水龍老師對於臺灣這塊土地的認同感。
馬老師在世時憂心臺灣音樂全盤西化之狀況,因而致力於傳統音樂相關課程之設立及推動臺灣本土的音樂創作。其最為人知的作品-《梆笛協奏曲》,將傳統樂器與西方管弦樂團相結合,呈現出澎湃、磅礡的東方曲風,該曲序奏也在90年代被選為中央廣播電台的準點報時音樂。

樂團/長榮交響樂團 天鼓擊樂團 指揮/劉炬 笛/賴苡鈞 作曲/馬水龍 2007.12.16 劉炬與長榮交響樂團 草原小姐妹 地點/台灣.新竹市.文化局演藝廳 Little Giant Chinese Chamber Orches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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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水龍校長,好走!

驚聞馬老師辭世,腦海浮起的是他獨自在北藝大校園後門區,做晨間運動的身影(夫人則在另一區、也是獨自練功),他非常養身,完全看不出已逾70歲。最後一次散步巧遇是2015年春節之前,他氣色好得很,還跟外子聊到台灣國的政治問題。

他住校門前,我住校門後,都有互相邀約喝茶(應是要跟外子聊、非我),但五年來,都只是偶爾在校園散步巧遇。這巧遇的邊走邊聊倒是聊到【音樂著作權】…等等大問題(古意的他也會發火也)。


走到近校門的「藝術與科技中心」,他強調他當校長在籌備時,用的名稱是「科技與藝術中心」。退休的他竟也知道,前主任在外子退休時曾力邀外子來兼課,而外子婉拒我也覺得可惜呀!

他為李登輝基金會策劃的音樂會與叢書出版,念茲在茲都是【台灣&音樂】。我現在才想起來,2014冬的音樂會就在北藝大音樂廳舉辦,有看到楊其文校長陪同李前總統,卻未見到馬水龍前校長,應是身體出狀況了吧!

嗨!馬老大!【音樂著作權】的問題,應該會走向光明大道的,或許您到天上就會打許常惠的屁股,誰叫他留下濫灘子,讓您……。

【圖片】是1991年開放第一代音樂課本,我主編的「台聯出版社」(非日後的「台聯政團」),介紹<梆笛協奏曲>。從「強制授權的教科書」(1994之前),到必須取得授權的「康和版」(康軒前身),我們馬老大都對「音樂著作權」有意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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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研院院士曾永義老師,驚聞馬老師逝世有感而發的悼念詩,委由臺灣音樂館代為貼出,祈共同悼念敬愛的馬老師。
全詩如下:

忽聞仙逝感心傷
惆悵莫名將夕陽
白雪飄揚滿寰宇
紫雲迴盪戀鄉邦
春風化雨楩楠樹
流水高山錦玉章
定有知音累代出
千秋永世播霓裳


曾永義2015/5/11


馬水龍(1939年7月17日-2015年5月2日),台灣音樂家,出生於台灣基隆[1]父親許阿枝,母親馬查某。[2]他是第一位在美國紐約林肯藝術中心以整場發表個人作品的台灣作曲家。擔任邱再興文教基金會執行長期間,創辦「春秋樂集」,開啟了台灣當代音樂創作者發表作品更寬廣的舞台。

生平[編輯]

1959年,入學國立藝術專科學校音樂科,主修理論作曲,副修鋼琴大提琴,受教於蕭而化許常惠盧炎等。
1964年,國立藝術專科學校音樂科作曲組畢業,任教於基隆市立第四初級中學(即今基隆市立中山高級中學國中部)。
1969年,任教於台灣省立基隆高級商工職業學校(即今國立基隆高級商工職業學校),同時在崇右企業管理專科學校(即今崇右技術學院)兼課。
1971年8月,擔任台南家專音樂科講師。
1972年,獲當時西德雷根斯堡音樂學院獎學金,赴德留學三年,向席格蒙(Dr. O Sigmand)學習作曲。從西德返回台灣後,擔任私立東吳大學音樂學系副教授。
1980年8月,升任私立東吳大學音樂學系教授。
1981年8月,擔國立藝術專科學校音樂科教授及科主任,兼任國立藝術學院(2001年奉准改名為國立臺北藝術大學)籌備處主任。
1982年8月,擔任國立藝術學院音樂系教授及創系主任,兼任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音樂委員會委員。
1990年5月14日,擔任財團法人邱再興文教基金會執行長
1991年8月,升任國立藝術學院院長。1994年8月,辭去國立藝術學院院長一職,但仍擔任國立藝術學院音樂系教授。
1997年8月31日,當選中華民國作曲家協會理事長。[3]
1999年,獲頒第三屆國家文藝獎音樂類。9月,連任亞洲作曲家聯盟總會五位執行委員之一。
2000年,獲頒二等景星勳章。7月,連任亞洲作曲家聯盟中華民國總會暨中華民國作曲家協會理事長。
2002年9月,當選亞洲作曲家聯盟副主席。
2015年5月2日,逝世,享壽75歲。[4]
馬水龍流傳最廣的作品是〈梆笛協奏曲〉--YouTube,它的導奏是1980到1990年代間中國廣播公司的整點報時音樂。[5]

主要作品[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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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謝人間副刊登出我喜愛的文章!
年輕時只見過戴洪軒兩次、更常見到的是李哲洋(林絲緞的夫婿),但他們比馬水龍更早到天上!
李哲洋走了快20年了!他是黑五類/白色恐怖受難者家屬!六月我來寫他!

定格:在我們的青春歲月




近日得知水龍先生離世的消息,想起許多的往事。
在一個甲子前,先夫洪軒與水龍先生都不到二十歲,同一年考入當時的國立藝專音樂系作曲組,那時是唯一設有理論作曲組的學校。新生訓練第一天,兩人初識,上了半天課,中午休息時間,洪軒說:「我們走了罷!」,水龍說:「下午還要參觀學校、認識環境!」洪軒回道說:「還有好多年,還怕不認識環境?」水龍先生被說動,坐上洪軒的一部老爺腳踏車,前往附近住處,短短不到十分鐘的路,腳踏車鍊條脫落好幾次,在豔陽高照的夏季,熱到不行,到達住處,兩個人都渴了,洪軒拿出一瓶深色飲料,倒了一杯,水龍喝了一口甜甜的,馬上喝光,又倒了一杯灌下,不一會兒他就倒下,不省人事,進入昏睡狀態,原來那是烏梅酒,等到醒來已是黃昏,頭痛欲裂,從此水龍先生不敢喝酒,每次聚會負責倒酒,他常說倒著倒著都醉了。
那個時代進入音樂系多半是家境優渥的同學,因為器樂需要長期的學習與培養,只有理論作曲組是熱愛音樂,可是沒有這樣環境的學生。洪軒喜歡音樂,跟著鄰居王國樑先生學習,從五線譜、高音譜號怎樣畫開始,接著王先生借給他基本樂理,自己讀研究,有問題去請教,讀到第三本,再去問問題,王先生說你可以去考了!
水龍先生高中時喜愛美術與音樂,猶豫了半天,還是熱愛音樂,看到報紙刊登有藝專招收理論作曲組學生,開始自修樂理,那時他還在工廠打工,休息時間偷偷看有關書籍,被另位打工的朋友發現,私下表示可以教他,後來這位同事離職往中部,於是水龍將做好的習題寄去,對方將改正的寄回來,就這樣郵件一來一往讓他初探音樂世界,考入作曲組。這位朋友是後來民族音樂的先驅,音樂文摘主編李哲洋先生。
記得我與洪軒還在交往階段,水龍先生在基隆教中學,他預備結婚請我們喝喜酒,他吩咐洪軒負責接送音樂界前輩蕭而化老師,我們往蕭老師住處接了老師,再從台北西站搭公路局往基隆。蕭老師個子不高,瘦瘦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非常專業的相機,他一路走一路拍,拍了什麼也不知道。到了基隆在婚禮上我終於見到新娘,水龍先生的夫人許子珍女士。如果水龍先生是一分靦腆,這位夫人是十分靦腆。洪軒說她因為個性沉默,鋼琴又彈得好,在鋼琴組外號「巴哈」。兩人同住基隆,上課回家,往返之間在火車上熟悉,進而發展出戀情,結婚至今已半個世紀。
在很多很多年以後,我們都進入中壯年,工作家庭都是最忙的時期,記得有一次我在上班的途中,在南昌街附近,看到水龍先生匆匆忙忙進入一家婦幼醫院。我心裡納悶,這般年紀不可能生育,他為何一大早進入婦幼醫院?後來我們見面時偷偷問他,原來是急著去看子珍的檢驗結果。我們每一次碰面,我問候子珍,水龍先生總是說好好,眼神流露著一份不變的憐愛,嘴角流露著滿足的笑意。他們真是一對靦腆夫妻,在靦腆中是一份可貴的幸福感。
洪軒與水龍先生個性不同,洪軒與醉相連,他不斷的想打破無形的框架;水龍先生與理性相連,他拓展了音樂,豐美了形式。兩人個性不同,這份友情與相知,根植於在艱苦的少年時期,憑著對音樂的熱情,殷切學習如何透過音樂將心靈轉化的精神。他們在同一個角度,面對了音樂的核心價值,完美的平衡了這段深厚、不容懷疑的朋友之情。
回想在半個世紀以前,我尚未滿二十歲,與洪軒戀愛。有一次他很認真對我說,要介紹他第一個好朋友給我認識,住在基隆。我帶著好奇的心情,約在台北西站見面,乘坐公路局前往基隆。到達之後,我們三人預備往基隆公園遊玩,洪軒說帶瓶酒去罷,眼前這位靦腆的年輕好友,毫不猶豫雙手握拳在腰際,以最標準的跑步姿勢跑往雜貨店,跑了兩步停下來,轉身問道:「烏梅酒?」當時二十啷噹歲的馬水龍先生,停格在我們青春歲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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