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26日 星期日

郭英聲, 黃麗群 《寂境--看見郭英聲》2014。郭英聲 (QUO YING SHENG,1950~ ) 。黃麗群/離線的志氣

 

知新集:人物過眼:《寂境--看見郭英聲》2014;鄭世璠(1915-2006畫夜台北等。高山動物觀察 台日;Gordon Moore (1929~2023) ;Steve Jobs and Japan /The Secret Pa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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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 YING SHENG,1950


寂境--看見郭英聲


    內容簡介

    他散發藝術家氣息,
    他從不穿短袖,
    他身上總帶著一塊手帕,
    他講話很快,但是害羞、怕生,
    他從不參加自己的攝影展,因為害怕人,
    他很孤獨。

     
      他是郭英聲,當代最重要的攝影家之一,
      這是他的記憶之書。

      我不害怕也不厭惡孤獨。
      早一點學會孤獨,
      早一點理解孤獨之於人的本然不可避免。
      我提早學會人生。

     
                                                   --郭英聲
     
      郭英聲幼時因父親工作的關係,在七歲之前住在東京。又由於母親赴歐學習音樂不在身邊,而由褓姆照顧。童年在孤寂中度過,也因此深刻影響其後的攝影風格,及往後精采、叛逆的人生。

      郭英聲以自己的角度,回顧其父母、童年、時代,自身的求學歷程、工作、婚姻、人生、藝術……等面向,藉由黃麗群的精采文筆,寫出一個攝影家的靈魂之聲。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郭英聲


      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孤獨,
      寂寞總是如影隨形。
      常常,他只是看著、聽著、生活著、感受著,
      並且,記憶著。

      一九五○年出生於台北。
      攝影家。

    黃麗群

      政大哲學系畢。
      曾獲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林榮三文學獎。
      作品曾入選《九十四年小說選》(九歌)、《九十九年小說選》(九歌)、《一○一年散文選》(九歌)、《2013飲食文選》(二魚)。
      著有小說集《海邊的房間》、散文集《背後歌》、《感覺有點奢侈的事》。
      現任職網路媒體。
     

    目錄

    楔子  怕熱                 黃麗群
    昨日當我少年時
    父與子
    東京灰色物語  
    你好,親愛的明信片
    我的母親
    台灣、台灣
    昨日當我少年時(一)
    昨日當我少年時(二)

    人在巴黎
    灰天空下開的花
    午夜狂奔
    人在巴黎
    日後所有的事會發生
    旅途中的男女
    時間裡的錨4

    從前從前,曾有這樣一個男人
    孤獨的我的表情
    從前從前 曾有這樣一個男人
    關於我的八個關鍵字(一)
    關於我的八個關鍵字(二)
    我終於習慣了世界
    子與父

    寂境
    英聲的世界  申學庸  
    這片出岫的雲——郭英聲和他的攝影作品  張繼高/譯述  
    色彩的不斷追尋  奚淞
    期待熱情出寂境  林懷民  
    寂境  蔣勳
    原點——讀郭英聲  張正霖   
    蘞蔓於野,踽踽獨行——《草》 陸蓉之
     

    序言

    楔子  怕熱

      我和編輯的拜訪是夏天開始的。然後冬天來了,最後又拉著線頭繞回夏天。一年過去,時間空間溫度,都是起起伏伏,郭英聲的辦公室倒一貫那麼冷。太冷了。他很怕熱,永遠一件長袖薄襯衫,有時候甚至(貌似不好意思地)說:「好熱!你們不熱嗎?」我和編輯一個借用毯子,一個借用圍巾,兩個人都喝熱咖啡,都回答:「哪裡熱了老師?」

      去年出版社找我與郭英聲合作,寫一本……姑且說是他的回憶錄吧。一開始我有點慌,不確定該怎麼做,又不確定自己能派上什麼用場;當然我很確定若講這些郭英聲必會非常驚慌地說,這不是回憶錄,也不是自傳……。「回憶錄」裡的「回憶」,「自傳」裡的「傳」,在攝影家來看,似乎都是太大的字眼。我們留意到他不常拿像聖誕樹一樣的大字眼往身上穿,在這個時代,不拚命墊腳尖的人,在這個年紀,不提起當年勇的人,感覺有點稀罕。

      所以他的辦公室雖然太冷,我們總是愉快赴約(後來就知道要多帶件外套)。
     
      大部分是一早就抵達他在天母另空間二樓的辦公室,玻璃窗外,中山北路六段一片清青。說也奇怪,採訪的日子,我們總碰到燙手的大太陽,或激烈的颱風雨,即使在秋冬也都是那種不拖不欠、一口咬下鮮蘋果似的爽快天氣。說起來跟他工作簡直是食神高照,享福得有點心虛,如果是大太陽,他一定先問大家今天喝什麼?如果淋了雨,趕緊給你找來乾布與毛毯;如果看你還沒吃早飯,必定忙著問要不要吃這個或那個?我們總是說老師你別忙,沒事,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我們接下來的盤問?想得美喔。

      談話常常進行到中午,幾乎都被留在另空間的小餐廳吃飯,有些別致的食物,咖啡與點心也好。

      其實他完全不必特別招呼我們。現實地說,我們也就是一個寫作者與一個編輯的臨時組合,不是媒體,不是大記者,他不必怕被公開褒貶或者修理;這本書一切內容又來自他的口述,他人沒有太多介入或動手腳的空間,完全可以在這個關起門的辦公室裡擺他的譜,做他的大爺,吹噓他的事蹟,像我曾經在工作現場見識過的各種各類令人發噱的小明星與經紀人那樣。

      但良好的教養是可以讓一個人不必成為這樣的人。

      有時他也會介紹辦公室的同仁給我們認識,大多是年輕明亮的二十幾歲孩子,我冷眼看去,他總是慎重地把他們找進辦公室,扶著肩膀仔細介紹這是美編某某某、這是公關某某某、這是設計師某某某。有名有姓,都有來歷;郭英聲講話非常跳躍,明顯是圖象思考,腦裡一整部蒙太奇隨時水銀瀉地,我們總在一路追拾那些發亮的滾珠。比較少聽他講自己得過的獎或辦過的大展,或者哪套作品被以多麼高的價格收藏,許多資料與年分必須事後查找才能確定。我想他對溫度的排斥似乎不只是皮膚上的體感,而是內在與天性裡都鋪上厚的絲絨墊,滿滿的,所以受不了人來人往,受不了擁擠,所以「怕熱」。但當然,換言之那也代表人生一路或許同樣厚待著他,至今並沒有將心室的鋪陳撕扯成廢墟裡披掛的殘絮,也沒有脫落的流蘇解不開的結,總在籌謀著卡住誰或絆倒誰。

      因為常常見面,後來許多事,只要我們問起,他幾乎都是知無不言;沒問起的,他有時也自己口無遮攔地說了、承認了。當然某些能寫,某些不適合,某些部分對於聽見的我們或許必須帶入墓地。之於無關的第三者,有的細節與人名大概算是極有談助價值的祕辛,甚至可以大大製造話題。但是對當事者來說,哪一段都是心核裡抽出的一條線,往外拉扯,都會牽動,所以有時為賢者諱,有時為愛者諱;而他又實在是好命的人,大概沒有中過什麼埋伏,或者也中過,但選擇帶過或不說。結果到最後不能說的太多。例如他一生都滿會談戀愛(這樣講大概不算是爆料吧?),二十幾歲時有些女友的名字,今日在華人圈說是太后級巨星不為過了,我們看了黑白照片和情意的短箋,忍不住笑出來,四十年過去,還是不打算讓這些小故事出土。

      他說:「如果有人說一句『郭英聲沾某某某的光』,只要這樣說一句,我就要去死了。」

      但能說的也很多。

      他說起戰後的東京,蕭索的童年,在全面灰階中飄出瞬逝的淡紅色櫻花花瓣。

      說起台北的春光,巴黎的燈火。說起寂寞的旅程、鏡頭後高壓內縮的創作之心,與咬在身上一輩子的怪癖。

      說起父親與母親,摯友,兒子,愛過的人,記掛過的事。我們常說人生是「愛恨」,但其實也有一種可能是一點溫暖反覆摩挲到起毛,或許也看見破綻,但未曾留下恨砍劈過的刀痕。當然從頭到尾也沒有一句例如「人生要放下」「心裡要有愛」或者「在溫柔中發光」的廉價說教。

      這不是一本清算歲月之書,不是一本見證歷史之書,不是懺情錄也不是功名記,不勵志又不給力,要說什麼積極的效果……,是不是真的有點無用呢?完稿後,因為被囑咐必須寫段簡單的引文,我從頭翻過一次,竟彷彿像對住攝影家的作品一樣,躊躇模糊,不知什麼話才算是妥貼。或許影像本來就不是一件該被文字解釋的事,也或者這正像我們一年來的對話,隔著性別與年代的斷橋,許多時候我心裡也清楚自己並不是每一句都贊成,每一段都體會,然而這才讓寫下的事顯出真切,是每個人心裡醞釀太久的水氣,因為怕熱,終於結成冰花落下;落在誰的手上,或許就只是融開了沒有痕跡,但也或許生起一點霧氣,在世間焦渴,輾轉反側之際,躲進他的書,在寂境中,生起一點清涼,不致神枯髓乾。

    黃麗群

    ***

    這片出岫的雲——郭英聲和他的攝影作品 Zoom; 張繼高/譯述  


    ---

    郭英聲的女朋友/前妻們寫他,也很有意思,譬如說殷琪寫同去巴黎墓地......


    張己任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常常想起“楊小佩”,雖然知道她已經逝世三十多年,可是她的琴聲與最後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情景仍然在眼前。郭英聲說他生平拍的第一位女孩就是“楊小佩”,而“楊小佩”在那個年代,是與陳必先齊名才華洋溢的鋼琴家。 雖然她身材瘦小,但鋼琴在她手下卻像個玩具,第一次聽小佩彈琴,立刻被她的琴音迷倒,而更讓我注意的卻是她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憂鬱與哀傷。今天在網路上不經意看到了這篇「遺言」,一眼就認出那位「佩吉·楊」就是楊小佩!她的故事可以為天下父母鑑!「遺言」很長,請耐心的看完。
    ***Wikipedia 中文版"郭英聲?過分簡單,連母親申學庸都沒寫.....



    郭英聲(英文名: QUO YING SHENG,1950年10月25日-)
    [1],是一名生於臺灣台北的台灣攝影師。他在1975年成為二戰後第一位赴法國巴黎從事影像創作及工作的華人藝術家。2007年,與服裝設計師陳季敏開始跨界合作,擔任JAMEI CHEN品牌藝術總監。郭英聲出生後,曾隨父親前往日本定居。在他的早年,父親因工作原因會往來台灣、日本和韓國三地,母親也到意大利羅馬學習歌劇,童年的孤單影響了他的藝術風格。日本在二戰戰敗後的經濟蕭條也影響了他作品的風格。
    家庭

    郭英聲一共有三段婚姻[2]

    參考資料
    ^ 《非常人語》郭英聲與殷琪、羅曼菲的往日戀情. 壹週刊. [2019-01-3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1-30).
    ^ 殷琪、郭英聲 10年情逝揭密. 中國時報. [2019-01-3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1-30).天下雜誌| 專訪台灣設計師陳季敏:30年歷練,完熟她的適意生活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外部連結[編輯]潮人物| 六種濾鏡,看見郭英聲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離線生活】 黃麗群/離線的志氣
    與其說是離線,不如說已有一陣子刻意叫自己離開符號及語言(此處音效請腦補撕開魔鬼氈),並且與手機裡亂墜的天色與花樣,稍微保持距離。今天已經2023,大概不必在此重複說明我們把我們活成什麼樣子,一切善巧的雲端說話,臨水生憐的取信或稱義,沒有一隻腳不是本,沒有一個人不能設,有時打開 Facebook我會錯覺走進正在唱卡拉OK的里民活動中心,大家不知不覺為著點唱機的分數較勁,也不是不熱鬧,不過終究是地下室、鋁門窗、紗門、慘白日光燈、九不搭八的回收家具以及議員捐的電視。但又有什麼好說?我不也是裡面坐著一個中年人。我甚至厭煩了自己對這一切的厭煩。
    所以今年開始固定逛家附近的傳統市場,有時我就該看看大白菜。你不妨也看幾棵。我告訴朋友走市場不能太晚,最好在早上八點到十點之間,如此起床第一件事自然而然就不是滑手機,而是忙忙碌碌洗洗漱漱出門,「去晚了就只能跟歐巴桑搶菜?」朋友問。「你想多了。」我說:「去晚了,意思是只能吃歐巴桑挑剩的菜,只能買歐巴桑不要的肉,而且老闆還會嗤笑:『啊你現在才來……』你以為我們有什麼資格跟可敬的前輩搶菜!」
    不能晚,而且要專心,心裡要有數,心裡沒數的人上市場就像心裡沒數的人上社群媒體,誰開的價都彷彿可信,每一種鋪張都應該憧憬,便總是覺得自己欠缺好多什麼,所以我也難免買了一些預期以外又不營養的澱粉小點心……去傳統市場的原因其實也很直觀:它讓我真的沒有空檔沒有心思管手機,而一切很像上個世紀的當季推播與物理動態牆,那些顏色與聲響與張貼與數字與各種爭取與基本欲望轟轟烈烈的訊號流,沒看過的菜出現了。蔥油餅味道好像不一樣了。你跟幾個老闆感覺熟但不是朋友。有人沒禮貌。有人眉來眼去。一個陌生人發現你沉吟於一把菇便忽然走近交流起它的調理法。一切都非常足夠替代線上活動帶來的腦內啡刺激(類似美沙冬治療……),而且,我還能告訴自己在這一小時與兩公里間我走了路,曬了太陽,吃米知道米價,疑似行為像樣。
    唯一稍微疲倦,只有市場同樣是人與人不思迴避的空間,多年來我奢侈地保持一個很好的壞習慣(或很壞的好習慣),就是關閉包括通訊軟體與手機簡訊在內所有推播與未讀通知,我的螢幕一向非常安靜,那安靜也是一條線,勉強保護一種不聆聽也不製造聲響、不出發也不允許抵達的假死狀態及其隱私感,隱私感不只在於個人,也包括不輕易習慣無數他人傾情的過度揭露……但誰能決定什麼叫過度呢?其實我不太確定如今該怎麼談論隱私這個主意,幾年前名廚波登自死數日後,他前妻的IG帳號出現了這樣的留言(且無人反駁):「為什麼妳還不公開對安東尼的死訊發言?IG上沒有,其他社群媒體上也沒有。」若說得長一些,這讓我對「內在的保留,在今日有可能被視為不負責甚至不道德」這件事頗感震驚:我們不能公然要求別人赤裸指定的身體部位,但要求任何人交代出指定的正確情感,就沒有關係。若說得短一些:好,我走開。
    所以有時也會去游泳。我寧可露的是身體。更衣室裡聽見有人閒聊:「再開放之後,很多人都沒來了。像某太太我都沒有看過她了。」「我記得她年紀也很大了。」這兩句話的可能性想來有點可怕。疫情日常化以來,可能因為曾經的束縛所帶來的隱隱不快還在,我不必花太多意志力就重新固定了這個習慣,一開始動機非常簡單:有意識在生活中加入全面隔音的情境。不只是放下電子設備的問題,我當然也無法看一本書或電影、無法與生物(講人話或不講人話的)互動、無法購物、無法飲食、無法東張西望、甚至無法在睡眠裡忙於夢境的劇場,總之幾乎不對腦部輸入資訊或進行審美活動(不過底線是我使用水下耳機聽點芭樂歌……我敬佩每個在水裡就只是在水裡的人)。我發現這種時候,身體會提供很多有意思的意見,例如說,我感覺到載浮載沉,或者隨波逐流,都不是壞事,前者讓你在清涼的沉浸之餘有空間換氣,而後者意外地,其實讓你游得比較快。有則常見的警世句說,年輕時欠的健康債會被一筆一筆討回來,但我很不喜歡這種虧空與索討的隱喻,或許可以換個敘事:有一段路是脾氣牽著身體走,有一段路則是身體牽著脾氣走,那不完全是身體當時比較好,也不完全是脾氣變得比較好,而是旅行中最快樂的方案,在山路上與在水路上當然很不同。
    這裡則牽涉另一個關於離線的理解:年輕時,我也感到一整個自己就像一根線,踩著腳尖走在那上面,例如一旦寫個稿子什麼的,每每不知不覺將感性與時間拉到最緊,製造不折的鋼力;又例如一旦見事見人,也都是一分兩隔,箭出不回。當然我也自知到底本性難移,與其說能夠改頭換面,不如說多多少少,漸漸想讓這線比較順溜(大概這是中年人被認為狡猾的原因之一吧),方也好圓也好,橢圓或星狀更好,總之,原以為南北不相見的兩端,也有相合時刻,對接出平面的舒伸,那時就可以延展並且鋪開,星羅棋布於其上,四面八方於其上,最重要的是:這反而比較有機會,不需要被編織成某些網的一部分。
    前陣子有個長輩參加西洋郵輪旅行,回來後盛讚那電影般的愉快:無數的遊樂、無限的好食物、無可挑剔的起居服務,我聽見甚感動搖,不過很敏銳地馬上提問:「網路呢?」「網路喔,網路很貴,一天要二、三十塊美金。所以我都只有每兩、三天靠岸時用一下港口或市區的無線網路。」「一天二、三十塊美金!兩、三天用一下港口的無線網路!」「但是它有露天游泳池欸,你可以每天去游泳,也可以在甲板上點一杯酒看書,我記得我看了很多歌舞表演,它還有電影院啊電玩室啊,而且餐廳跟酒吧永遠都在營業,然後晚上就是主題之夜。」「一天二、三十塊美金!兩、三天用一下港口的無線網路!」我沒有意義地重複呼喊這兩句話。若要說離線生活,這場景絕對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升級版,但光是想像就使我極為焦躁。其實我一直都明白,或者市場啦或者游泳啦,這當中悠閒的餘裕的專程心情,不過是因為知道「線總在那裡,隨時可以回去」。以為是離線的事,反而適足以證明根本離不了線,只是不死心還在掙扎……要說有志氣也是有志氣,要說沒志氣,也是沒志氣,不過,中年人,不深究,我先來走。里民中心的卡拉OK機下一首是我點的歌。
    photo:黃麗群的離線生活。(黃麗群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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