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17日 星期五

夢浮橋。紫式部 《源氏物語》及發光小魚 讀書筆記。藤原氏族千年,田曉菲 (臺大 NTU 古希臘女詩人 2025補讀)



《源氏物語》讀書筆記:終回 54〈夢浮橋〉


這一帖是不只是「宇治十帖」最後一帖,也是《源氏物語》全書的結局。故事敘述薰因緣際會知道浮舟可能還活著的消息,於是拜訪橫川僧都,希望能前去小野探望浮舟。橫川僧都因此知道浮舟原是與薰有交往的女子,但似乎也發現或許浮舟有難言之隱,所以才不願回到貴人身邊,僧都因之並未貿然答應,只答應薰讓浮舟的弟弟小君代為傳信。


小君帶著兩封信到來到小野,僧都寫給浮舟的信:「......而今驚悉:你竟是背棄濃情深誼,出家與樵者為伍:如此,則恐怕反將蒙菩薩呵責。事既已此矣,奉勸重結夫婦之契,以補大將殿下(薰)愛執之過為宜。一日出家,則功德無量,可賴終生。」


這個內容歷來多有不同解讀,若以林文月譯文來看,橫川僧都或許是疼惜浮舟仍年紀輕輕,塵緣未了,不如先了卻與薰這段塵緣,以免他犯下過錯。這裡指的過錯,是怕薰霸王硬上弓之屬,因為在平安時代的宗教信仰中,若侵犯出家人是要入第七層大焦熱地獄*的。另外也安慰浮舟,雖想出家,但一日也是出家,如此功德圓滿,不必擔心。


浮舟見到這個除了母親之外最掛念的弟弟,雖然思念,仍忍住了這樣的心情,最終沒見面也沒說甚麼話,就讓小君回去了。旁人雖然覺得貴人傳訊來應該稍微回應,但浮舟既決定出家,就打算不回頭了。雖然她心志仍脆弱,唯有不再回頭這件事她十分堅持,也算是為自己的未來做了決定。


我自己看到這段,大概只覺得僧都好心差點做了壞事,畢竟他不瞭解前因後果,就為薰說話,勸浮舟還俗與薰重修舊好。薰只是把浮舟當成大君替身,但旁人不之緣由,所以僧都這話實在說得太快。幸好並沒有讓薰直接到這裡來找浮舟,否則就可能爛尾了。(陷入無限迴圈?)


本帖名稱「夢浮橋」,但內文完全找不到「夢(之)浮橋」這幾個字,只有「夢」字出現好幾次。為何是「夢之浮橋」,則語出古代和歌:「世の中は夢の渡りの浮橋かうち渡りつつものをこそ想へ」(藤原定家《源氏物語奥入》),或許只取其義,而未必要見於內文;另外一說本帖亦可名為「法師」,出自於薰的和歌:「依法師兮尋佛道,料豈山中乎迷途,竟踏歧路兮惑又惱。」


關於結局,與一般小說不同的是,這個結局相當平淡無奇,像是一個「沒有結局的結局」,但不如說恰好呼應前面。浮舟死後,不管是薰或匂宮,哀痛過後,都回歸日常生活。只是薰知道浮舟還活著,在信中還說:「而今,只急著想同你談一談夢一般的往事。」足見仍放不下一切。人們常有「人生如夢」之嘆,描述過往一切如今回想起來,過得那麼快那麼不真實。既然已經過去,以後的人生才是更重要的,如夢終究已非真實,再掛念也無所助益,好好地往眼前的路走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浮舟都可以放下一切選擇出家作為新生之始,那麼薰也該放下前塵往事。若他真有修道之心,卻又暫時脫離不了塵世,更應放下對大君的執著,與現在的妻子二之宮好好地過生活才是。一切轟轟烈烈的過往,終究是一夢,對活著的人來說,還是要回歸到眼前的現實,繼續生活下去。


「說到辛酸處,荒唐愈可悲;由來同一夢,休笑世人癡。」(曹雪芹語)雖然道理人人懂,無奈世人癡者不少呀。


《源氏物語》最後一句話是:「とぞ本にはべめる」(書中如是說),林水福譯為:「聽說原本的書是這麼寫的。」林文月與豐子愷譯本均省略最後一句。有人說這句是後代抄書者所寫,也有人說是紫式部自己加上的。我自己覺得,或許是後者。如果後十帖也是紫式部自己寫的,這句話可以讓讀者與作者都由書中走出來,回歸到現實。書是書、夢是夢、但真實的是人生,不管是讀書人、寫書人(甚至我覺得演員也是),書中所寫的是角色的人生,故事告終,還是要回到現實人生,過好自己的生活。


至於浮舟,作為書中唯一一個可以決定自己未來的女子,我想她會好好過的。


*《往生要集》裡提到平安時代人們認為的八層地獄:等活地獄(殺生)、黑繩地獄(竊盜)、眾合地獄(邪淫)、叫喚地獄(飲酒)、大叫喚地獄(妄語)、焦熱地獄(邪見)、大焦熱地獄(侵犯尼僧)、阿鼻地獄(殺害父母或神職人員等)


《源氏物語》全書筆記‧終。


後記:寫了54周,把《源氏物語》林文月譯本結結實實地讀完,沒有中斷地寫了筆記,寫到最後一句話,突然也有「如夢」一般的感慨。每周因為工作或旅行,其實有時候要寫出一篇讀書筆記有點辛苦,但當時貼到粉專,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半途而廢;後來再加上《致光之君》的觀影筆記,一年來收穫甚多。雖然我自覺讀書筆記的部分並不算寫得很完善,比較多是自己的感想,但學海無涯,後續我還是會繼續再閱讀一些相關書籍,若有感想再與大家分享。


老實說,如果照著《源氏物語》的方式活一生,真的是太累了,女子活得那麼壓抑,無法決定自己的人生,《致光之君》裡的真尋終究只是現代人對紫式部的美好想像,我想紫式部更多的是像書中的女子們,隨著世俗被決定自己的人生,身分越尊貴越沒有自由,但一般百姓又那麼苦。《源氏物語》寫的是貴族的世界,衣食無憂,連最窮的末摘花之屬,也因為源氏的接濟而不用餐風露宿,但真正的百姓可不是如此。讀完了書,也瞭解了平安時代,會覺得千萬不要穿越去那個時代啊,還是活在現代更好!


國外曾有影視作品寫珍‧奧斯汀穿越到現代如魚得水;如果是紫式部,我想一定也可以的!順便把清少納言、和泉式部揪來,那又會是一個不同版本的「慾望城市」了!


圖片:宇治十帖碑‧第五十四帖‧夢浮橋


#2024源氏物語

#讀書筆記




遠足文化第一編輯部

 
#週五摘書|創作《源氏物語》的天才女作家
◇◆丈夫先離世的悲痛
女房是服侍貴人的侍女,屬於能配給到房(房間),地位相對高的女性。許多志在成為外戚的高層貴族,送女兒進宮時都會挑選優秀的女房隨侍。由於天皇擁有眾多妃子,為了讓女兒順利生下皇子,必須要有吸引天皇的魅力。貴族父母會挑選才女隨侍在側,提高女兒的素養,增加女兒身處的沙龍魅力,以討天皇歡心。
一條天皇的中宮彰子的沙龍有赤染衛門、和泉式部等當代一流歌人隨侍,但其中具備出眾文采及學識的女性當屬紫式部。她的父親是獲學者大江匡衡評為「未獲重用實為遺憾」的一流文人藤原為時,母親則是學者藤原為信之女。從父母雙方家族遺傳文藝天賦的式部,據說從小就展現才華洋溢的一面。父親為時教授嫡子惟規漢籍時,反倒是旁
聽的式部學得很好,讓父親感到遺憾她不是男兒身,這段小插曲就記錄在《紫式部日記》裡。九九六年(長德二年),式部與成為國守的父親為時一同到了越前(福井縣)。返京後與山城守藤原宣孝(良門之子高藤的後裔)結婚,並於九九九年(長保元年)生下女兒賢子。然而,兩年後丈夫身亡,短短三年的婚姻生活就此劃下句點。接下來的幾年,式部過著幾近繭居的生活,經常發呆、沉思,靠著花色、鳥鳴、戶外的霜雪狀況才知曉四季變化。據說這段沉潛的生活中,加強了式部書寫的意願,於是動手創作《源氏物語》。
由於《源氏物語》獲得極高評價,一為何決定出仕,動機不明,據說很可能一來希望父親為時能藉此仕途順遂,另一方面也能發揮自己的學識才華,並且入宮後能更生動描述《源氏物語》中的場景。一開始她因為父親官職的關係被稱為藤式部,後來在《源氏物語》大受歡迎後,取了女主角紫之上的「紫」字,成了#紫式部。至於她的本名則不詳,也有人認為與一○○ 七年(寬弘四年)女官除目時成為掌侍的藤原香子是同一人。
◇◆與眾家公卿的交流
式部出仕時,《源氏物語》在宮中廣為流傳,一條天皇還曾評論,「作者一定讀過《日本書紀》」(為此她還被取了「日本紀御局」這個不光彩的綽號)。此外,藤原公任在宴會上,還半開玩笑問式部,「有看到若紫(紫之上年幼時的名字)嗎?」由此可知,《源氏物語》不僅吸收了日本的史書,更和《白氏文集》、《文選》、《史記》、《論語》 等著作同樣充滿了漢學知識,獲得當代傑出文化人士的青睞。
身為女房,和公卿交流的機會較多,《小右記》的作者藤原實資在出入彰子後宮之際,負責聯繫安排的就是式部。順帶一提,在《小右記》中,一○一三(長和二年)五月二十五日有「越後守為時之女」的內容,這是紫式部出現在貴族日記中唯一確實的紀錄。此外,式部與彰子之父道長有一起創作和歌的交情,曾有道長在夜裡來到式部的房間,敲打窗戶的小插曲。甚至有兩人發展出男女關係的說法,但真相不明。
式部將體驗到的宮廷生活生動記錄在《紫式部日記》中。日記中記下自一○○八年(寬弘五年)到一○一○年(寬弘七年)一月發生的大小事,包括日常紀錄、各類消息等,包括彰子首次生產的景象,以及式部自己的處事觀、對周圍人物的評價等,都用流暢優美的和文記錄下來。其中式部對於服侍定子的清少納言給予像是「高傲且愛裝聰明」、「賣弄漢學才華」等嚴厲批判,可看出把對方當作敵手的感覺。
式部離開宮廷的時間不可考,根據《小右記》的記載,推測一○一九年(寬仁三年)左右式部仍在宮中。至於晚年的情況以及何時離世並不清楚。她的獨生女賢子和母親一樣,擔任彰子的女房之後成為後冷泉天皇的乳母,受敘從三位稱為大貳三位。她同時也是知名的一流歌人,名列女房三十六歌仙。
🌟
這本書給想更理解藤原氏的你
可能是文字的圖形
所有心情: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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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曉菲 (臺大 NTU)
我最要感謝的,是我的知音田曉菲。宇文所安Stephen Owen 2007 在《他山的石頭記》序中將妻子田曉菲稱為知音我在一本關於蕭梁的新書中,也寫到獻給我的知音宇文所安,我們互相是知音宇文所安(六十一歲)妻子田曉菲 (三十六歲)是少年天才,學術成就與丈夫相較毫不遜色。她十歲出版詩集,十四歲直升北京大學,與丈夫都在哈佛大學任教。



田曉菲教授於1989年畢業於北京大學英文系,1998年於哈佛大學取得比較文學系的博士學位,2005年擔任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學系副教授。她的研究專長為魏晉南北朝的文學,主攻詩歌。


臺大(NTU)中文系會議室
2007/11/23 09:30~11:30 中古時代「南」、「北」觀念的文化建構    
2007/11/27 15:00~17:00 (錯置— 一位中古詩人與三種清) 諸子的黃昏:中國中古時代的子書







绣像本《金瓶梅》的慈悲-- 评《秋水论金瓶梅》

宇文所安

在十六世纪的世界文学里,没有哪一部小说像《金瓶梅》
。它的质量可以与塞万提斯的《吉诃德》或者紫式部的《源氏物语》相比,但那些小说没有一部像《金瓶梅》这样具有现代意义上的人情味。在不同版本所带来的巨大差异方面,《金瓶梅》也极为独特:虽然绣像本和词话本的差异在很大程度上是已经进入现代的明清中国出版市场所造成的,但这种差异对于我们思考文本本身却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也许,我们只有在一个后现代的文化语境里,才能充分了解这种差异。作者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够、也没有必要追寻"原本"。正因为这部小说如此强有力,如此令人不安,它才会被引入不同的方向。

我们现有的材料,不足以使我们断定到底哪个才是"原本":到底是词话本,是绣像本,还是已经佚失的手抄本和作者的原本。学者们可以为此进行争论,但是没有一种论点可以说服所有的人。这种不确定性其实是可以给人带来自由的:它使得我们可以停止追问哪一个版本才是真正的《金瓶梅》,而开始询问到底是什么因素形成了我们现有的两个版本。显而易见,这是一部令人不安的小说,它经历了种种变化,是为了追寻一个可以包容它的真理。词话本诉诸"共同价值",在不断重复的对于道德判断的肯定里面找到了它的真理。绣像本一方面基本上接受了一般社会道德价值判断的框架,另一方面却还在追求更多的东西:它的叙事结构指向一种佛教的精神,而这种佛教精神成为书中所有欲望、所有小小的勾心斗角、以及随之而来的所有痛苦挣扎的大背景。西方文化传统中所常说的"七种罪孽",在《金瓶梅》中样样俱全,但是归根结底它们是可哀的罪孽,从来没有达到绝对邪恶的辉煌高度,只不过是富有激情的,充满痴迷的。

秋水(作者田晓菲的笔名为宇文秋水)的论《金瓶梅》,要我们读者看到绣像本的慈悲。与其说这是一种属于道德教诲的慈悲,毋宁说这是一种属于文学的慈悲。即使是那些最堕落的角色,也被赋予了一种诗意的人情;没有一个角色具备非人的完美,给我们提供绝对判断的标准。我们还是会对书中的人物作出道德判断——这部小说要求我们作出判断——但是我们的无情判断常常会被人性的单纯闪现而软化,这些人性闪现的瞬间迫使我们超越了判断,走向一种处于慈悲之边缘的同情。

关于"长篇小说"(novel)是什么,有很多可能的答案,我不希望下面的答案排除了所有其他的诠释。不过,我要说,在《金瓶梅》里,我们会看到对于俄国批评家巴赫汀声称长篇小说乃"众声喧哗"这一理论的宗教变奏(同时,《金瓶梅》的叙事也具有巴赫汀本来意义上的"众声喧哗"性质)。小说内部存在着说教式的道德评判,这样的价值观念从来没有被抛弃过,但是巴赫汀的"众声喧哗"理论意味着不同的话语、不同的价值可以同时并存,最终也不相互调和。这部小说以太多不同的话语诱惑我们,使得我们很难只采取一种道德判断的观点。只有迂腐的道学先生,在读到书中一些最精彩的性爱描写时,才会感到纯粹合乎道德的厌恶。在一个更深刻的层次,小说对人物的刻画是如此细致入微,使读者往往情不自禁地产生单纯的道德判断所无法容纳的同情。

秋水常常强调说,《金瓶梅》里面的人物是"成年人",和《红楼梦》的世界十分不同:在红楼世界里,"好"的角色都还不是成人,而成年不是意味着腐败堕落,就是意味着像元春那样近乎非人和超人的权力。《红楼梦》尽管有很多半好半坏、明暗相间的人物,但是它自有一个清楚的道德秩序,把毫不含糊的善良与毫不含糊的邪恶一分为二。也许因为在《金瓶梅》里没有一个人是百分之百的善良或天真的,作者要求我们理解和欣赏一个处在某个特定时刻的人,即使在我们批评的时候,也能够感到同情。《金瓶梅》所给予我们的,是《红楼梦》所拒绝给予我们的宽容的人性。如果读者偏爱《红楼梦》,那么也许是出于对于纯洁的无情的追求,而这种对纯洁干净的欲望最终是缺乏慈悲的。服饰华美的贾宝玉尽可以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斗篷,潇洒地告别人世间;但是我们也尽可以在一百二十回之外多想像几回——也许会有一位高僧嘱咐宝玉回首往事,让他看清楚:他的永远和女孩子们相关的敏感对于任何度过了少年期的人都缺乏真正的同情。

把《金瓶梅》称为一部宗教文本听起来大概有些奇怪。不过,绣像本《金瓶梅》的确是一部具有宗教精神的著作。与《红楼梦》无情的自信相比,《金瓶梅》永远地诱惑着我们,却又永远地失败着。我们既置身于这个世界,又感到十分疏远,直到最后我们能够在不赞成的同时原谅和宽容。我们可以痛快地原谅,正因为我们变成了同谋,被充满乐趣的前景和小小的、聪明的胜利所引诱着。

我们可以把《金瓶梅》视为这样的一部书:它是对于所有使得一个文化感到不安的因素所作的解读。我们可以把《红楼梦》视为这样的一部书:它是对于《金瓶梅》的重写,用可以被普遍接受的价值观念,解决那些令人不安的问题。西门庆和贾宝玉,到底相距有多远?

"不肖子"的寓言总是在这儿的:我们往往倾向于原谅一个大罪人,而不肯原谅一个小罪人。这里有一个缘故。我们和西门庆、潘金莲,比起和贾宝玉、林黛玉,其实离得更近——如果不是在行为上,那么就是在心理上。绣像本《金瓶梅》给我们这些有缺陷的凡夫俗子提供了深通世情的宽容。但这样的慈悲是不够的:它必须被那些几乎毫无瑕疵的、只在少年时代才可信的角色所代替,于是,在《金瓶梅》之后,我们有了《红楼梦》。

(本文为该书序言,标题系编者所加)



作者认为金瓶梅乃"成人小说",却并不是因为它描写做爱之坦率,而是因为它要求我们慈悲。
秋水(作者田晓菲的笔名为宇文秋水)的论《金瓶梅》,要我们读者看到绣像本的慈悲。与其说这是一种属于道德教诲的慈悲,毋宁说这是一种属于文学的慈悲。即使是那些最堕落的角色,也被赋予了一种诗意的人情;没有一个角色具备非人的完美,给我们提供绝对判断的标准。我们还是会对书中的人物作出道德判断——这部小说要求我们作出判断——但是我们的无情判断常常会被人性的单纯闪现而软化,这些人性闪现的瞬间迫使我们超越了判断,走向一种处于慈悲之边缘的同情。
田晓菲,笔名:宇文秋水,1971年生。5岁习古诗,少年时期,古今中外,阅读颇丰。14岁破格入北大,198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英语语言文学系。1991年获美国布拉斯加州立大学英国语言文学硕士学位;1998年获哈佛大学比较文学系博士学位。曾在美国柯盖特大学、康奈尔大学教书。2000年受聘于哈佛大学东亚系执教至今。

曾有小说、散文、文学评论、诗集发表、出版;又有译作《后现代主义与通俗文化》(中央编译出版社)、《他山的石头记:宇文所安自选集》(江苏人民出版社)。现正致力于《尘几录——陶诗论稿》中英文书稿的著述 (HC案: 英文-中文版都已出版)。

秋水乃田晓菲在波士顿居所书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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