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好走:西村弘美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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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壽司界元祖大師西村弘美,星期三於京都病逝,終年 71 歲。
西村師傅 1976 年因日本餐廳金田中在港開分店而來到香港,其後先後開設了西村、美村和福村,為香港日本菜先驅,也視香港為半個家鄉。西村師傅為人親切隨和,會說一點點唔鹹唔淡的廣東話,店中上下員工都暱稱他為爸爸。
近幾個月西村師傅癌病復發,終於星期三由親人陪伴在側,病逝於老家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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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師傅,謝謝你為我們帶來過美味的壽司,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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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詠敏@飲食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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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6月26的訪問:
【從七十年代說起 我們遇過的壽司師傅】 http://bit.ly/1TAuu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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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壽司界元祖大師西村弘美,星期三於京都病逝,終年 71 歲。
西村師傅 1976 年因日本餐廳金田中在港開分店而來到香港,其後先後開設了西村、美村和福村,為香港日本菜先驅,也視香港為半個家鄉。西村師傅為人親切隨和,會說一點點唔鹹唔淡的廣東話,店中上下員工都暱稱他為爸爸。
近幾個月西村師傅癌病復發,終於星期三由親人陪伴在側,病逝於老家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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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師傅,謝謝你為我們帶來過美味的壽司,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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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詠敏@飲食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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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6月26的訪問:
【從七十年代說起 我們遇過的壽司師傅】 http://bit.ly/1TAuuqA
張充和:別
2015-08-14 張充和 朝花時文
岳說:“假使在你高興的時候就來信。”
竺說:“假使你有好的消息就報告我。”
我點了點頭,說:“假使故鄉有事,你們一定要告訴我。”
各人笑了一笑——這個笑,是甜、是酸、是苦,連當時的我們也是不得而知的了。
我說:“去吧,回去吧!”她們也都說:“好!就這樣的散吧!”
………………
別
文/張充和
祖母的靈柩在八月十七日出了殯後,叔叔便預備送我到蘇州,籌備了好幾天。本來要二十日動身的,因為親戚朋友請送行酒,辭了又不好,只好一面辭行,一面享受他們的餞行酒,所以延到二十六日才動身。頭一天晚上,有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在我的床上睡,三個人何曾合一合眼,談心也沒有,不過可以明白,各人都是一腔惆悵。
第二天早晨,當昧爽的時候,我和岳、竺都起來了,我叫她們陪我往西園、大園、花園、書房去兜了一個圈子。先從廚房裡穿過養雞的地方,那隻最大最美麗的大公雞,見了我,撲了撲翅膀,兩隻純白的鵝也把長頸子伸了幾伸。雞籠邊有一棵柿子樹,上面的柿子結得滿枝,今年是沒有我吃的份了,它們似乎有知似的。
西園裡的草堆,堆得和屋頂一樣齊,我們時常上到頂上去看晚霞的,可是今天沒有氣力爬。南邊一排竹籬,籬外的幾朵小紅花迎著曉風招展著,它們並不曉得我將要離開它們了。在葡萄架下勾留一刻,岳指著石桌、石凳說:“這不是我們用小鍋、小灶蜜炙葡萄的地方嗎?”
我笑了笑說:“是便是,提它作甚?”我們在石凳上坐了一刻,便出了西園的門到大園。
到大園先要經過灰糞塘堆,是用石頭砌成的一個半圓形的短牆,裡面的草灰仍然堆得很高。這裡是買草必經之道,記得賣草的推車夫是我們家的老佃戶,我時常坐在他的小車——獨輪車上,他還說要用小車子把我推到鄉下去玩幾天呢,可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大園有一個後門,通小河的,一個看門的老頭子起來得很早,他曉得我要去了,不住地長嘆。這裡有棵百年的椿樹和三棵七八十年的槐樹,都伸著蒼老的枝丫,上面托著幾個鳥窠,已經有許多烏鴉在沖我們叫了。我們在場地——曬稻的地方是水門汀的——上坐了一會,三個人都好像一齊想到了一件什麼事:這場地上曾有過我們的影子,當日正午,或日偏西,或日將落時,我們站在這裡互相用炭畫影子,畫了滿地的長長短短的影子。就這麼一回事,再也不會忘記的,可是影子早已消失了。由大園穿過冬青樹的門,到公共的大廚房——現在早已不用了——就到花園裡了。花園的門也沒有鎖,一推門,之間燒字紙的爐亭的頂丟在地上,爐口堆積了許多字紙,飛了遍地。我抬頭看看,杏、桃、石榴、櫻桃、花紅、蘋果等許多果樹,它們俯著頭用它們的葉子拂著我。玫瑰的枯枝,早已半倒下了,沒有嬌豔的紅色,也沒有刺人的尖刺了。還有許多春花、夏花都是禿了枝的,只有盛開的桂花,依然散放著它那襲人的香氣。未放的是菊花,含著苞了,似乎也在做春夢,也抱著無限的希望。我們三個人都是一句話也沒有,悄悄地立在晨曦初破的花影下,默然地訴盡各人的惆悵。
經過長巷到書房去,院子裡的兩棵梧桐樹,正在結梧桐子呢。一個月形門的花台,我只要一下了課,便上去攀著天竹、碧桃、綠梅樹玩。書房裡的牆壁上,不知是誰畫了許多貓、狗、老鼠。我寫的許多字都凌亂一地。一個鐘也停住了。岳、竺也常到這裡來玩的,三個人只低了頭在亂紙堆裡找尋些不要緊的東西。後院的芭蕉仍佇立著。我們出來後,本想到書樓上大祖母、三祖母以前住的故宅里,可是不成功,已經租給別人了,門閉得緊緊的,只得望了一望門。還有那個我們曾捉迷藏的地方,可是也不能夠了,也是送給紅十字會做救濟院了,也只得由門的縫隙張了一張就回來了。
早飯後,一切行裝已上了輪船,許多送我的人也都在小東門外等我,大家都是慘淡的容色,只有我和岳、竺放著笑容。當輪船移動時,她們兩個站在岸上,我揮手叫她們回去。岳說:“假使在你高興的時候就來信。”竺說:“假使你有好的消息就報告我。”我點了點頭,說:“假使故鄉有事,你們一定要告訴我。”各人笑了一笑——這個笑,是甜、是酸、是苦,連當時的我們也是不得而知的了。我說:“去吧,回去吧!”她們也都說:“好!就這樣的散吧!”
(摘自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小園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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