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星(1931年-2011年3月1日),筆名楚戈,湖南省湘陰縣人,是台灣著名古物鑑定家、現代詩人、散文作家、畫家與書法家。曾在國立故宮博物院器物處專研古器物長達25年,成為青銅器專家,和江兆申並譽故宮二寶。
《再生的火鳥》,臺北:爾雅出版社,1985年4月
《楚戈作品集》,臺北:采詩藝術,1991
作為台中人,應該知道英才路口的這座建府百(100)周年的紀念雕塑18.3公尺,約4噸重
楚戈(袁德星)《視覺生活》(台北:台灣商務 1968/1984 三版 最可惜的是本書完全是文字.......) 無論如何要把寫作或發表的日期註明.....(pp.303-04)
完全贊成
譬如說 美國馬莎 葛蘭姆的現代舞在1968年引進....
楚戈(袁德星)《視覺生活》台北:台灣商務 1968/1984 三版 在"後記"中提到 許世旭(1934-2010) :"......評介部分 是台灣這一段時期藝壇的重要紀錄 對未來它是具有史料價值的 無論如何要把寫作或發表的日期註明.....(pp.303-04)
完全贊成 譬如說 美國馬莎 葛蘭姆的現代舞在1968年引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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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blog 2009有另外一楚戈(袁德星)相關文章...
骨子裡的前衛精神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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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史》的思維推理也是楚戈的藝術自傳 《龍史》這部皇皇巨著,正顯示一個詩人的氣質對人類文明的發生如何神馳:詩人傾心愛著最原始表意形象的圖騰──木雕、陶器、青銅器、彩旗和最起源的抒情方 式──禱歌,舞樂、紋飾。而做為一個現代詩人,同時卻也感性地欣賞最前衛的詩和藝術的創作,甚至不在乎看起來有些意象獨裁,思維偏激;這正像古代神話的 「靈蛇食象」,看似荒誕,卻自有其歷史依據和戲劇性舞台效果的表演。因為上古進化和前衛探索同是從事文明圖騰的思維推演。 ●作者按:楚戈先生的心血巨著《龍史》即將由大塊出版公司出版。承囑寫推薦的話,我想這是人類學和藝 術史的大事,說些淺顯的話,實不足顯 出書中文物豐足的展示以及行文順暢,夾敘夾評的楚戈風格,更多是談論史料人物引來會心一笑的幽默感,這是一部美不勝收,絕不呆板的學術教科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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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畫緣的神來之筆 ──緣生而不滅, 只是隱去
楚戈畫緣是畫情緣與藝術緣;畫情緣是用宥情的手法把緣擄獲,所以常有「出乎意外」的美不勝收;至於他畫藝術緣就用了造化的方式,山水花卉皆在天羅地網中,凡是入了畫的,題上詩的,大致都是緣的酬報。
......
世界各處友人結緣
上面提到了楚戈的海外緣,在我的記憶中便有很多位與他深有緣的人,他們幫助楚戈辦畫展,出版畫冊,安排講學,撰寫及翻譯,幫助安排旅程等等……這些資料現不在我手邊無法盡述,乃向幼春查對及請問補充,仍然只是一部分,我試把知道的她/他們的姓名列在後面:
首先是韓國了:因為與許世旭的友緣,獲得支援是很自然的事;結下藝術緣的有鄭瑾娟、Park Seo Bo、弘益大學教授群……最重要的展出,是漢城奧林匹克國際美術大展,楚戈是唯一受邀的台灣藝術家,得以因緣而受益的人不計其數。愛戴他的人士在日本、香港、上海、長沙以及大陸其他城市,把緣牽成千里佳話。
美國允為楚戈海外緣最廣的地方,我稱之為「平生緣」吧:除了上面提到的李慧淑、班宗華,還有各方面幫助他的朱寶雍、楊牧、夏盈盈、汪玨、葉維廉、張靜和、奚密、王渝、梅芳、紐約的畫家群、西方人士以及自美歸來的陶幼春。
歐洲則有法國:朱德群;德國:陶文淑、Tonyka Fong、素珊Susananne Ettl;西班牙、荷蘭、比利時、英倫……都有結緣助他的人。
必然的執著緣分
楚戈極有孝思,在那個隔絕的年代,費盡心力把母親從湖南接到香港,得以團聚;他疼愛子女是出了名的,這都可以稱之為「親緣」;在楚戈的意 念中這親緣是必然的,然而並不穩固如一。在美國我曾兩次駕車載楚戈到賓州,看望守美及他懸念的公子安素,安素先在一所知名的大學Franklin Marshal University讀物理,後進入哥倫比亞大學工程學院深造,那可是美國拔尖的工程學府,兩校花費之大可以想知。他們父子天性相若之處,是思維縝密,宅 心寬容,如今安素已是成功的奈米工業家。前年我的長女媺娃和夫婿,從美國到上海參加楚戈上海畫展的時候,特地跑到東莞去探望安素,極口稱讚他的成就。楚戈 子女是他生就的「必然親緣」,離居而不疏,他是沒有身後之憂的。
我這麼為楚戈寫他的「緣」,這個「詞兒」也是中華絲織文明沿伸的美,緣就是絲織物沿著邊緣有意或無意地與另一個邊緣聯結。在倫理上是人際 的一種神秘關聯,就像命運那麼神秘。而在事物上,如果把接觸到的物體人格化,則「緣」就會照樣產生,比如說,當你經過挑選,在同一價位和相同的便利下, 決定買一所認好的房屋,這房屋也就是「緣宅」。繩,是絲文明的智慧表現,在楚戈《龍史》巨著第二章中,論述「繩神」發展出祀神卜書,所謂「結繩而治」。絲 文明的另一結構「網」則給予藝術的原始靈性,許多史前陶土祀器刻有或繪有網紋,亦稱為「網神」;這都與龍圖騰有關聯。楚戈早期就用「線」、「網」的意象作 畫,晚期更有神妙的創作「繩雕塑」。就使我在絲文明中拈出這「緣」字來了。(上)
楚戈不即不離的人生無奈,不會想到「緣」這個「詞兒」,但這個詞兒與二戰後沙特(Jean P. Sartre)型的存在哲學有頗為接近的寓義,涵蓋了經過戰爭存活這代人的心理活動。 而這一代人在心理上可供挑選的,沒有權利與優厚的物質的條件在等待著,特別是作為一個詩人,只有依從人類生存的無奈狀況,它們無非是去「親近偶然、感覺被 愛、回報點滴、創造取寵的美感、尋求性情之所托」……楚戈視友誼為生命,與朋友相交濡沫以求,至死不渝,便是這個心理因素(我讀了他的手書談到這些,手書 還保存著)。其實他對女性友 人,給予得更多,如果只強調他雄性的性向,衡之楚戈的本性,不如說那是孺慕、求寵的娛親方式。所以楚戈從未有一詞抱怨苦戀的終結未成眷屬,絕不可能在其他 女性身上尋找補償的答案;他天性淳厚,從未企圖報負自己受到的委屈,對曾迫害他的長官不但忘了怨,還給予錢財的幫助;對女性加給他的傷害,他含血吞下肚, 卻擠出奶來供養她們。我一開始提出他性情中的那個「三無+給予」的說法,便是他處理緣的「三無一給」主義,人間只有摯情一詞可以形容。楚戈後顧雖無憂,可 是他出入醫院,病中前景卻是一幅危機四伏的八卦圖,幸而「天緣」賜來體己之人陶幼春,伴隨生門死門;她更是三無倒底,無所求,無所棄,無所怨;這愛與護的傳奇不似凡間,若不用緣字破解又用甚麼詞彙才是鑰匙?
「緣」,也會追蹤麼?靈堂遺照上微笑的楚戈是聽不到的了;我不記得這個殯儀館的名字,竟成了親朋需要承受的「惡緣」;這個館彷彿是各種宗教共同使用走向天堂的通道。當祭典開始,人們望到佛教心經裝飾的牆壁,開始聽到誦經的音樂, 之後,響起點點鼓聲;多好!沉靜的暮鼓會帶來另一個世界的安祥。然而,我不能不為佛教叫屈!鼓點遽然間密集強霸起來,所謂密鼓衝鋒;一通鼓終於近了尾聲, 人們的焦懼舒緩下來;穎而第二通鼓聲再起,是由舒緩開始,帶著人們的心跳加速,又轉成密鼓強霸起來,人們的心跳也快到痙攣的程度;如此竟重複了三通,密鼓 才驟然停止,殺聲才得隱去。我想起了京戲關公過五關斬五將,到了黃河渡口,三通鼓斬了老蔡陽的頭。這三通鼓多麼霸道?鄰座友人悄聲說,這鼓聲怪怪地,像是 道教作什麼法,會影響喪家的安康耶!我說,楚戈的精魂安然優游大化,他身前結的善緣,使他身後法力無邊,魔不侵正!楚戈遺蔭會庇護後人的安康,不必理會這 個殯儀館,就當作巧遇惡緣也就是了,阿彌陀佛!
讓我們回到善緣吧!如果年輕一代人中有非常悅賞楚戈的人品氣質,敬仰他的藝術和詩文,必定是氣質接近方會如此,我稱之謂「氣質緣」。若能 探尋楚戈各方結的緣,特別要包括上面提及海外施的緣,遍索精微,能為之彙集撰寫成書,我敢保證這會是跨越時代的一部動人的典籍……緣生而不滅,但莫等它隱 去呦……哎!這次第,怎一個緣字了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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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出版社將散文集《火鳥再生記》及《咖啡館裡的流浪民族》合出版為紀念專輯
許多感人的文章 譬如說談病友....
他們多位文藝青年在胡適追悼會那天超多人擠一輛計程車(所以陳若曦後來說 楚戈曾趴在她裙子下) 去民權東路的殯儀館為"中國人的良心"一哭 因為胡適是唯一主張為雷震立銅像的人......
楚戈病逝 享壽80歲 |
知名藝術家楚戈病逝台北榮總,享壽80歲。圖為他生前與創作合影。 (陶幼春提供) |
〔記者趙靜瑜/台北報導〕靠意志力與病魔奮戰二十幾年的知名藝術家楚戈,三月一日晚因鼻咽癌導致多重器官衰竭病逝台北榮總,享壽八十歲。詩人辛鬱表示,當天幾乎是同一時間,感覺到一陣冷風環身而過,彷彿是楚戈跟好友做的最後道別。
與病魔奮戰20幾年
楚戈原名袁德星,一生扮演許多角色,不但是詩人、作家,也是藝評家、插畫家、水墨畫家、版畫家、雕塑家、油畫家,後來進入台北故宮博物院工作,一頭栽進中國古器物的世界,成為青銅器的傑出研究者。
在 楚戈生命當中,隱藏著一份不隨俗的叛逆,詩人鄭愁予形容楚戈的創作,經常是「隨心所欲」而「常踰矩」,但基本上都充滿了一種濃郁的詩情。晚年楚戈由於無法 聽聞與言語,作品也回到一種極度自我對話的狀態。好友畫家李錫奇和詩人古月夫婦表示,楚戈不僅見證了時代的苦難,在病魔不斷折磨下,更把他的創作推上藝術 的高峰。
一九八四年,楚戈罹患鼻咽癌,經歷治療後,楚戈活了下來,自喻「再生火鳥」,創作不懈。到了二○○三年,楚戈已經失聰、瘖啞,加上 無法正常吞嚥、進食,但他仍持續創作,完成鉅著《龍史》。兩年前楚戈開始頻繁感染,數度進出醫院,去年四月,藝文界好友為他在長流美術館舉辦八十歲大壽的 展覽及生日酒會,楚戈坐救護車抱病出席。
楚戈告別式將於三月廿六日下午兩點在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景仰廳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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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譽國際的藝術家、文學家楚戈,於3月1日下午5時23分,因病辭世於台北市榮民總醫院,享年80歲。告別式將於今日下午2時,於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台 北市辛亥路三段330號)景仰廳舉行。文藝界另將於4月9日下午2時,在華山1914創意文化園區為楚戈舉辦追思紀念會,同時在華山文化園區亦將有楚戈紀 念展,展至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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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之二
刊登於<新觀念>雜誌2006年4月號封面人物
楚戈說:「我寫文學沒有什麼使命感,藝術也是『玩耍進行曲』,人生又『無所謂』。」「不與人爭、無得亦無失,自在一生,但也從不預防,從不未雨綢繆,這是我一生寫照。」
楚戈故鄉在汨羅江邊,汨羅江上游由汨水和羅水兩條山溪匯集而成,最後注入洞庭湖。河寬與台北淡水河差不多,不比湘江浩蕩廣闊,但它在歷史上卻鼎鼎有名。因為中國最古老也最有名的詩人屈原,懷抱匡世之志,而在這裡抑鬱投江。
乍看來楚戈和屈原絕無相似,除了楚戈和屈原都是天生的詩人。楚戈的畫有詩情,詩有畫意,都是廣義的詩。
怎麼看楚戈和屈原絕無相似,除了楚戈和屈原都生於戰爭離亂—那種民命賤微如草,輕易被擺弄蹂躪的時代。
怎麼看楚戈和屈原都絕不相同,當十七年小兵拿張「戰士授田證」的廢紙退伍;中年以後罹患癌症、中風,而猶能嘻笑人間,創作更勃發,怎能跟好歹做到三閭大夫,不得君王重用就跳河的屈詩人相比?
少年從軍流離失所
一九四九年,從汨羅江邊農村來的青少年,隨軍移駐台灣,闊別家鄉不能回。那雙後來作畫的手,當時在搖製螺絲和修理汽車。只有趁休假來台北到中山堂看免費畫展,到圖書館看免費書,稍解心靈苦悶。
楚戈說:「我成為我,實際是從湖口開始的。」詩人當時年滿二十,軍隊移防新竹湖口,客家小鎮淳樸的人情撫慰了遊子的寂寞孤獨,給予他家人般的溫馨,成為他的第二故鄉。這裡是楚戈初嚐戀愛的地方,也是他嘗試寫作的開始。
那 年代出身軍旅的文藝青年不少:小說家朱西寧、張拓蕪,詩人辛鬱,畫家楚戈,他們大都被成個別現象,背景很少被深究。如楚戈所說:如果台灣單純只是中國最小 的一省,如果不是國民政府退遷台灣,大江南北人匯聚在這小小的島上,如果不是在那苦悶的時代裡唯文藝可以解憂,台灣的文藝界可能不會迸發出那股百花競放的 生命力和多樣性。但這群夾在軍隊中,失學而嚮往文藝的青年,卻是在台灣文學史上被忽略的一群人。
流浪咖啡館當文藝青年
五O年代,楚戈發表新詩、寫散文、自學自畫、泡咖啡館,當時正值台灣現代詩百花競放的時代,楚戈參加詩人紀弦發起的現代派新詩運動。楚戈說:「若非經歷那段時光,我不會成為現在的我」。
現 代詩運動可溯至五四,胡適推行新文學運動,改文言文為白話文,改舊詩為新詩,但當時的新詩技巧和表現還未成熟,只能說嘗試,還談不上真正的詩文學。真正受 西洋文學日深,出現質量均佳的現代詩作品,發生在五零年代的台灣。一群學院外的文藝青年,詩、文學、小說、音樂、舞蹈、繪畫、設計、藝術…,不分領域打成 一片,因缺乏根據地,集體留連在台北城附近的咖啡館,過著波希米亞情調的藝文生活,這股力量也醞釀日後下一波文學運動「台灣鄉土文學論戰」。楚戈身在其 中,自命「咖啡館裡的流浪民族」,並以此為名出版一本散文集。
楚戈紀錄的流浪族人包括:小說家陳若曦、王楨和、黃春明,詩人紀弦、蕈子 豪、鄭愁予、商禽、辛鬱、劉大任等,文評家唐文標,音樂家許常惠、史惟亮、李泰祥,畫家李錫奇、秦松、夏陽、揚英風…等等。經常流浪的咖啡館,有在衡陽街 「田園咖啡屋」,武昌街的「明星咖啡館」,西門町的「野人」、「作家」,或郭承豐開的「天才」咖啡屋等等。楚戈認為這是在白色恐怖、「民多忌諱」時代的 「地下文化中心」,加上當時身在學院,卻大力提攜青年藝術家的文化大學戲劇系主任俞大綱,俞老師辦公室在館前路,任令年輕文藝份子走動聚集,是「地下文化 部」;楚戈認為這是民間在野者的文藝復興力量。
五四遺緒
胡適在台北逝世那年,楚戈和 一群朋友,非親非故,也挨擠計程車去參加追悼會。楚戈認為在那白色恐怖、風聲鶴唳、知識份子都噤聲的時代,胡適是唯一個敢向當權「說良心公正話」的人,現 場動了真情,竟放聲大哭起來,說「中國人的良心」死了,人微言輕的波西米亞族,「不哭何為」?。
胡適就其詩和文采,或難稱為文學家或文豪,但一筆劈開中國文學史的分水嶺,確是大師無疑。不過,楚戈認為從八世紀以降,中國詩文學與傳統水墨畫互相融合,舊詩和國畫是孿生兄弟。他認為胡適革了「舊文學」的命,卻沒革掉「舊國畫」的命,言下之意:革文不革藝,革命革一半。
所以楚戈一開始畫,就把傳統水墨技法全拋,不摹不臨,畫不似山的山水,非不循技法的花鳥,畫傳統所無的「抽象畫」,彷彿身體力行五四以來,未竟全功的藝術革命。
只是楚戈「無所謂」、「率性玩」的態度,實在很難讓人跟「大師」聯想一塊兒,讓人忽略他心中的自有理絡的「道」,有根據有願景的「叛逆」。而他自己從不大張旗幟,擺出大師的姿態,寧可以「小兵」、「流浪民族」、「老頑童」自居,稱心快意地活。
自由和叛逆
楚戈最愛自由,他說:「如果繪畫風格得像商標一樣有固定的形式,那對我來說很不好玩、很乏味,我寧願不要有什麼固定風格。」楚戈筆隨心至、不求形似,這種「遇」的繪畫哲學,跟傳統「文人畫」的精神不謀而合。
然 楚戈偏偏是最反對臨摹和延襲。宋元以來,文人畫凌駕畫家畫,畫家畫先想要主題,結構、技法清晰,文人畫講究寫意,輕視技巧,主要是水墨,以為上品。但意難 學得,後代習畫者便以臨摹上品文人畫作為方法。楚戈說差一點兒的創作,也比最好的模仿品要有價值:「一般人以為某人的畫真好,凡可以被模仿的就不是真好。 一般人以為某家難學,凡有人可以亂真,便證明不是真的難學了。」他批評傳統國畫教育,公然師法古人、前輩,等於鼓勵欺詐,弄得「師生不分,古今無別」,搞 一池渾水。
這番「離經叛道」的說法,暗中得罪不少傳統國畫的擁護者。楚戈藝專畢業後,入故宮博物院工作,據說館方委員會給他一個最低的職缺,希望逼他不幹,誰知楚戈不計名利,安之若素。
糊塗以混世
如果時代太不平靖,個人的命運就如飄萍、身不由己。擅長操弄者得勢,謙沖直道者麼不隱忍避世、要不終日憤憤,或者,糊塗混過。
心儀老莊哲學「寧曳尾於塗中」的楚戈,經歷二十世紀的紛擾中國,有他一套處世之道:「時代把我錘鍊成這個樣子,詩反映了我的人生態度。對現實生活我採取近乎放棄的方式。我所爭的大部分都和我自己的利害無關,凡與我自己利害有關的,我盡量規勸自己設法放棄。」
或許不計較得太徹底,忘性一洩千里。楚老在自己的散文中自陳無心之忘的經驗,連欠債或約會都可以忘記,被朋友罵:真糊塗還假糊塗?。
時 世多乖,楚戈也許抱著難得糊塗的心理,鬆鬆散散去面對很多說不通、看不慣的人事,保持自我自在優游的空間,享受不問寵辱的瀟灑。但楚戈行文中仍不時洩漏他 知識份子的感時憂民:「歷史上的知識份子,都有救亡圖存的出路,只有這一代的知識人無能為力,連『生死以之』獻身的機會都沒有,真是無奈的時代。」
時代多變,在每一個人身上烙下滄桑;敏感的心靈,將滄桑折射成美麗的詩章—這一點,楚戈和屈原是相似的。但目下無塵、寧為玉碎的楚人屈原,和糊塗混世、越活越精采的楚人楚戈,肯定是不一樣地,漫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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