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的作家吳明益日前接受德國之聲的專訪。節錄專訪最後一題的內容:
「我這個月要在高雄講戰爭電影、戰爭漫畫,我很喜歡那部馬其頓的電影《暴雨將至》,我自己就覺得,看著暴雨將至,你也擋不了他,你就要準備被淋濕了。
今年中歐朗讀節在捷克跟斯洛伐克,邀請20幾個台灣作家,一場演講有聽眾問說:如果中國真的攻打台灣,文學家能做什麼?我說,我怎麼辦?我想辦法把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或安全的國家,然後我留下來打仗。
我如果逃走的話,那我就對不起這個國家過去對我的一些幫助,我在藝術這個行業也受到國家的很多幫助,我如果投降或什麼,總而言之,我也心不安,這就是面對暴雨時,我直覺的責任。或許在戰爭中死了或什麼,你就要做心理準備。你就是面對那個暴雨,你一定會淋濕,你不會有一把傘,也許你還會有一支筆,有些人什麼都沒有,身為作家,你有責任用筆去面對疑惑,面對暴雨。」
也看到有人分享吳明益老師上週六在《聽海湧》延伸講座的談話,老師說自己以前也是理想主義者,但現在已經認清用愛與理解也無法超越暴力,面對解放軍,怎麼可能用言語要他放下步槍。
感謝老師發聲。
昨天或許還會有可能活太久的想法,讀完這篇,如果躲不過暴雨,那我會做好淋溼的準備,我會活到那個時候。你或許會問傘呢?總得有把傘吧?
去問問一心想砍光潛艦預算的國民黨立委們。
DW 中文 - 德國之聲
【專訪吳明益:面對暴雨將至 身為作家也要對抗】
台灣作家吳明益近日在德國訪問期間接受DW專訪,談到台灣在中文出版世界的重要性與他個人的創作書寫理念,以及最新的創作計畫。
吳明益是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研究所教授,目前班上12個人有1/4是香港人。他認為,近年香港很重要的一批年輕作家都來到台灣,日後雖可能不是台灣國籍,卻可能仍用中文寫作,只要他們在台灣的這塊土地上獲得尊重平等的對待,將成為台灣發聲很重要的一股力量。
該書單很無聊。為何自由四論不選台灣的翻譯本,奇怪:
最近思考Herbert Simon 討論讀名著得的情感訓練。
吳明益的【上帝的腳沒有踏進的地方】很值得參考。題目的說法,似乎是Where Angels Fear to Tread 的翻譯。
吳明益
【上帝的腳沒有踏進的地方】
請容我以一種曲折、間接的方式談我對這件悲傷之事的思考。也許有些朋友會覺得我舉的例子不相干,但這篇文章並不為說服誰而寫,對我而言,思考就是悼念。
英國諾貝爾獎小說家萊辛(Doris Lessing)在七十歲的高齡,寫了兩部關於一個名叫「班」的孩子的故事:《第五個孩子》(The Fifth Child)和《浮世畸零人》(Ben, in the World)。這兩個故事前後相接,敘事重點卻不相同。
《第五個孩子》寫一對已經擁有四個孩子、一幢美麗老房子,屬於上層社會的夫妻,決定要生下第五個孩子。但從懷孕開始,主人公海蕊就覺得不對勁。她認為這個孩子太強大、太野性、太黑暗。「班」一出生果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孩,他醜陋、對小動物殘暴、排斥兄姐,且眼神讓人不安。
這個富裕的家庭沒打算給「班」愛與教育,反而怕「班」毀滅了家庭本來的地位與幸福。因此「班」被送進像監獄一樣的「牢籠」(類似聚集各種問題兒童的處所,但不是教育機構,而是任其自生自滅)。海蕊基於母愛將「班」帶回來,但家庭成員卻決定以冷漠與離開來表達他們拒絕「班」的回歸。
學習遲緩的「班」有著強大的身體,被拋棄進療養院的經驗讓他學會隱藏自己,他後來成為一群校園混混的頭頭,慢慢遠離了家庭。
《浮世畸零人》主角轉換為「班」。他開始在繁華世界裡求生,隨著年紀增大,智力有缺陷的他不再能當幫派老大,取而代之的是不斷被工人、伙伴欺騙,他因此對世界充滿恨意。雖然有幸遇到收容他的老婦人,但「班」既很難控制性慾也很難控制自己,他常常為了某些事動起攻擊他人的念頭。不過,也偶爾會回憶這世界上少數給過他愛的人――他的母親和過世的老婦人。
為什麼萊辛晚年要寫這個故事?她說自己在寫這系列故事時非常痛苦,深感沮喪。這故事如此深沉地刺進她的內心,我想原因是萊辛本身就是一個母親的緣故。寫過涉及殖民、種族、女性意識的《金色筆記》,晚年的萊辛看到了家庭在社會裡極痛苦的一種狀況:如果你的家庭出現了一個先天或後天的「異類」(罪犯、先天缺陷者、精神病患),你會怎麼做?
這世界不只有能讀書、受教育、獲得好工作的人,還有「班」這種人存在。他的暴力與躁動來自先天因素,但他的家人徒有社會地位與知識,卻為了家族的面子,不願承認「班」是個需要付出更多愛、關心、教育與治療的「那類人」,給了他可能犯下更重罪刑的後天因素。
女童命案發生後,事件有太多層次的發展,但我始終不認為這事件的關鍵,或對整個社會的「啟示」在於死刑的存廢。此刻,我認為重申自己是贊成死刑或廢除死刑的立場,恐怕都無助於女童母親所祈願的:「希望能從根本,從家庭、從教育,讓這樣子的人消失在社會上」。
媒體從臆測嫌犯是毒品使用者,到昨天警方公布,犯嫌從2006年之後就未再被測出毒品反應,因此暫時判斷是「精神病患殺人事件」。近年醫學判斷的精神疾病,遠比一般人想像還要複雜。李介文臨床心理師的一篇文章,就提到《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五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Fifth Edition, DSM-V)列出了18類精神疾病。這些精神疾病並不一定都具有攻擊性,就算是較高攻擊性的類型,也可能來自其他相伴的行為所致(比方說酗酒、吸毒)。
有人認為嫌犯王景玉並不算精神疾患,因為他顯然知道要挑弱者下手。但是否為精神疾患並不是從部分行為具理性來判斷(因為不是所有的精神疾患都陷入完全瘋狂),「無目的」去殺死一個不認識的女童已屬異常,多數殺人案具有可判斷的動機(比方說為財、為情、為仇……)。
精神疾病有先天的,也有後天的。我們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些人?這問題極其複雜,至少我在大學任職十幾年來,仍不確定怎麼對應才算成熟。
在我的教書生涯裡,遇過幾次學生明顯陷入精神不安的狀態(我非醫師,所以不用疾病一詞)。為避免臆測,我不提特徵也不陳述個案內容,概略來說,曾有學生自述有「殺掉前面同學的衝動」,亦曾有學生作勢或放話攻擊行政人員,或明確出現過暴力舉動。
目前校園體系的因應方式,都是通報「輔導室」。但並非每一個陷入這樣狀態的學生都願意進輔導室,或有不願接受評估,拒絕進入醫療程序的例子。
在我見過的例子中,有時候「進入醫療體系」的阻力正是家長。愈是教育背景高的家長,似乎愈不願承認孩子「患病」了。也遇過完全放任不管的家長,他們的回應是,孩子已經成年,應該自行負責行為。但精神疾病跟其他病症狀況不同;一般疾病病患因身體痛苦願意求醫,但部分精神疾患卻自認為「自己沒問題」(或孩子沒問題)。
我從其中感受到的是,我們的文化體系裡,似乎很不願接受精神疾病也是像胃炎、心臟病一樣的疾病,不應逃避、歧視、漠視它,而該尋求解決方式,尋求專業治療。有時候則是像「班」的父親或祖母,不能接受自己的家族為什麼生到,或造成這樣的孩子。對我來說,家長為了面子,執意不要子女留下「就醫記錄」,才真是瘋狂的事。這跟社會對精神疾病的異樣眼光當然也有關。我想像著這些年來遇到的狀況,如果任何一例意外地點燃了引信,說不定就出現難以挽回的情事,一想到這裡,心底就像石頭沉進無邊無際的海溝裡。
而我所執教的文學面對這樣的情況,能發揮什麼效應呢?
在法國小說家克婁代(Philippe Claudel)那本描寫女童謀殺案的小說《灰色的靈魂》裡,有一個饒富意味的段落。敘事者(警察)躲雨時,跟一位牧師共處一室。牧師滔滔不絕地講述園藝,他說:「如果上帝的存在需要證明,那麼花便是上帝存在最美麗的證明。」
但那個被勒頸至死的女孩正是一種花的名字:「美人嬌」。敘事者說,日後他常回想起牧師說的那句有關花、上帝和證明的話,他說:「世界上一定有些地方是上帝的腳也沒踏進的。」
我一直認為,那些上帝的腳沒踏進的地方,是文學應該要走進去的地方。
課堂上討論《第五個孩子》時,報告組極為認真。我追問閱讀的同學,對這部小說是否有「感動」?有同學回答說沒有。我建議他們,有時閱讀要主動代入情感,不要被文學科系的「分析訓練」,做一個「冷靜的客觀讀者」所欺瞞、掩沒了自己的情感。要試著代入海蕊身為母親的角色,讓小說帶著我們的心靈去體會一些事。
我認為小說的作用之一,就在體會他人的人生,像人類學家說的,建立「共感」與「心智彈性」。
我尚舉了安妮‧迪勒(Annie Dillard)的作品《現世》(For the Time Being)為例,提到裡面一篇涉及「鳥頭侏儒」症的文章。要他們去想像一個生出鳥頭侏儒症的母親,要如何面對自己未來三十年、四十年的命運?要如何面對社會視為「異類」、「天譴」的眼光?
由此回頭去問,如果有一天你生出一個「班」,或是一個會「突然興起殺一個孩童」來試試的孩子時,你會怎麼反應?
在我的想像裡,這個反應有一部分是情感訓練,另一部分就是我們要建立的社會機制。可惜我們的教育在這兩部分都極為欠缺。我們的學校與多數家庭教育,在情感訓練上都是「成功者教育」,它很少教我們面對經常性挫敗、平凡、傷痕累累,有時存在著惡意的人生。它不教人生的實際層面,只負責建構百分之一在知識層面上成功者的生活面貌。
而我們社會對待陷入特殊精神狀態者的醫療體系、救助體系、管制體系呢?這也許是小燈泡替我們照亮這個「上帝的腳沒有踏進的地方」的一次契機。
請容我以一種曲折、間接的方式談我對這件悲傷之事的思考。也許有些朋友會覺得我舉的例子不相干,但這篇文章並不為說服誰而寫,對我而言,思考就是悼念。
英國諾貝爾獎小說家萊辛(Doris Lessing)在七十歲的高齡,寫了兩部關於一個名叫「班」的孩子的故事:《第五個孩子》(The Fifth Child)和《浮世畸零人》(Ben, in the World)。這兩個故事前後相接,敘事重點卻不相同。
《第五個孩子》寫一對已經擁有四個孩子、一幢美麗老房子,屬於上層社會的夫妻,決定要生下第五個孩子。但從懷孕開始,主人公海蕊就覺得不對勁。她認為這個孩子太強大、太野性、太黑暗。「班」一出生果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孩,他醜陋、對小動物殘暴、排斥兄姐,且眼神讓人不安。
這個富裕的家庭沒打算給「班」愛與教育,反而怕「班」毀滅了家庭本來的地位與幸福。因此「班」被送進像監獄一樣的「牢籠」(類似聚集各種問題兒童的處所,但不是教育機構,而是任其自生自滅)。海蕊基於母愛將「班」帶回來,但家庭成員卻決定以冷漠與離開來表達他們拒絕「班」的回歸。
學習遲緩的「班」有著強大的身體,被拋棄進療養院的經驗讓他學會隱藏自己,他後來成為一群校園混混的頭頭,慢慢遠離了家庭。
《浮世畸零人》主角轉換為「班」。他開始在繁華世界裡求生,隨著年紀增大,智力有缺陷的他不再能當幫派老大,取而代之的是不斷被工人、伙伴欺騙,他因此對世界充滿恨意。雖然有幸遇到收容他的老婦人,但「班」既很難控制性慾也很難控制自己,他常常為了某些事動起攻擊他人的念頭。不過,也偶爾會回憶這世界上少數給過他愛的人――他的母親和過世的老婦人。
為什麼萊辛晚年要寫這個故事?她說自己在寫這系列故事時非常痛苦,深感沮喪。這故事如此深沉地刺進她的內心,我想原因是萊辛本身就是一個母親的緣故。寫過涉及殖民、種族、女性意識的《金色筆記》,晚年的萊辛看到了家庭在社會裡極痛苦的一種狀況:如果你的家庭出現了一個先天或後天的「異類」(罪犯、先天缺陷者、精神病患),你會怎麼做?
這世界不只有能讀書、受教育、獲得好工作的人,還有「班」這種人存在。他的暴力與躁動來自先天因素,但他的家人徒有社會地位與知識,卻為了家族的面子,不願承認「班」是個需要付出更多愛、關心、教育與治療的「那類人」,給了他可能犯下更重罪刑的後天因素。
女童命案發生後,事件有太多層次的發展,但我始終不認為這事件的關鍵,或對整個社會的「啟示」在於死刑的存廢。此刻,我認為重申自己是贊成死刑或廢除死刑的立場,恐怕都無助於女童母親所祈願的:「希望能從根本,從家庭、從教育,讓這樣子的人消失在社會上」。
媒體從臆測嫌犯是毒品使用者,到昨天警方公布,犯嫌從2006年之後就未再被測出毒品反應,因此暫時判斷是「精神病患殺人事件」。近年醫學判斷的精神疾病,遠比一般人想像還要複雜。李介文臨床心理師的一篇文章,就提到《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五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Fifth Edition, DSM-V)列出了18類精神疾病。這些精神疾病並不一定都具有攻擊性,就算是較高攻擊性的類型,也可能來自其他相伴的行為所致(比方說酗酒、吸毒)。
有人認為嫌犯王景玉並不算精神疾患,因為他顯然知道要挑弱者下手。但是否為精神疾患並不是從部分行為具理性來判斷(因為不是所有的精神疾患都陷入完全瘋狂),「無目的」去殺死一個不認識的女童已屬異常,多數殺人案具有可判斷的動機(比方說為財、為情、為仇……)。
精神疾病有先天的,也有後天的。我們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些人?這問題極其複雜,至少我在大學任職十幾年來,仍不確定怎麼對應才算成熟。
在我的教書生涯裡,遇過幾次學生明顯陷入精神不安的狀態(我非醫師,所以不用疾病一詞)。為避免臆測,我不提特徵也不陳述個案內容,概略來說,曾有學生自述有「殺掉前面同學的衝動」,亦曾有學生作勢或放話攻擊行政人員,或明確出現過暴力舉動。
目前校園體系的因應方式,都是通報「輔導室」。但並非每一個陷入這樣狀態的學生都願意進輔導室,或有不願接受評估,拒絕進入醫療程序的例子。
在我見過的例子中,有時候「進入醫療體系」的阻力正是家長。愈是教育背景高的家長,似乎愈不願承認孩子「患病」了。也遇過完全放任不管的家長,他們的回應是,孩子已經成年,應該自行負責行為。但精神疾病跟其他病症狀況不同;一般疾病病患因身體痛苦願意求醫,但部分精神疾患卻自認為「自己沒問題」(或孩子沒問題)。
我從其中感受到的是,我們的文化體系裡,似乎很不願接受精神疾病也是像胃炎、心臟病一樣的疾病,不應逃避、歧視、漠視它,而該尋求解決方式,尋求專業治療。有時候則是像「班」的父親或祖母,不能接受自己的家族為什麼生到,或造成這樣的孩子。對我來說,家長為了面子,執意不要子女留下「就醫記錄」,才真是瘋狂的事。這跟社會對精神疾病的異樣眼光當然也有關。我想像著這些年來遇到的狀況,如果任何一例意外地點燃了引信,說不定就出現難以挽回的情事,一想到這裡,心底就像石頭沉進無邊無際的海溝裡。
而我所執教的文學面對這樣的情況,能發揮什麼效應呢?
在法國小說家克婁代(Philippe Claudel)那本描寫女童謀殺案的小說《灰色的靈魂》裡,有一個饒富意味的段落。敘事者(警察)躲雨時,跟一位牧師共處一室。牧師滔滔不絕地講述園藝,他說:「如果上帝的存在需要證明,那麼花便是上帝存在最美麗的證明。」
但那個被勒頸至死的女孩正是一種花的名字:「美人嬌」。敘事者說,日後他常回想起牧師說的那句有關花、上帝和證明的話,他說:「世界上一定有些地方是上帝的腳也沒踏進的。」
我一直認為,那些上帝的腳沒踏進的地方,是文學應該要走進去的地方。
課堂上討論《第五個孩子》時,報告組極為認真。我追問閱讀的同學,對這部小說是否有「感動」?有同學回答說沒有。我建議他們,有時閱讀要主動代入情感,不要被文學科系的「分析訓練」,做一個「冷靜的客觀讀者」所欺瞞、掩沒了自己的情感。要試著代入海蕊身為母親的角色,讓小說帶著我們的心靈去體會一些事。
我認為小說的作用之一,就在體會他人的人生,像人類學家說的,建立「共感」與「心智彈性」。
我尚舉了安妮‧迪勒(Annie Dillard)的作品《現世》(For the Time Being)為例,提到裡面一篇涉及「鳥頭侏儒」症的文章。要他們去想像一個生出鳥頭侏儒症的母親,要如何面對自己未來三十年、四十年的命運?要如何面對社會視為「異類」、「天譴」的眼光?
由此回頭去問,如果有一天你生出一個「班」,或是一個會「突然興起殺一個孩童」來試試的孩子時,你會怎麼反應?
在我的想像裡,這個反應有一部分是情感訓練,另一部分就是我們要建立的社會機制。可惜我們的教育在這兩部分都極為欠缺。我們的學校與多數家庭教育,在情感訓練上都是「成功者教育」,它很少教我們面對經常性挫敗、平凡、傷痕累累,有時存在著惡意的人生。它不教人生的實際層面,只負責建構百分之一在知識層面上成功者的生活面貌。
而我們社會對待陷入特殊精神狀態者的醫療體系、救助體系、管制體系呢?這也許是小燈泡替我們照亮這個「上帝的腳沒有踏進的地方」的一次契機。
高苦茶分享了吳明益的相片。
"我從台北騎著我的「幸福牌腳踏車」南下高雄,騎到哪裡,講到哪裡。"
吳明益 老師即將親自騎腳踏車自北往南
縱貫台灣
到鄉鎮地方的獨立書店演講開新書分享會
而且每一場的題目都不同
他自謙不是壯舉
但我相信絕對是空前
各地方的書友們請密切注意後續活動安排......
吳明益
我的長期讀者都知道,在2007年之前,我的書是連「新書發表會」都不辦的。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書寫好了,編輯好了,接下來就是商業市場的事,我就盡量不介入了。
但隨著書市資訊量的擴大,出版社愈來愈焦慮,書如果不被看見的話,兩周下了平台,等於消失。我也覺得不該讓出版社血本無歸,於是從《複眼人》開始,我會接受約五至六場的講座,內容主要是講「其他人的作品」,或是我自己體會到的「小說寫法」或其它文學議題。簡單地說,一個原則是,場場不同,以免讓自己對自己賣書的嘴臉生厭,也藉機多讀一點書、多準備一些功課。
《單車失竊記》進入排版、通路介紹的階段,難免要開始思考活動的問題。我於是向麥田出版社做出了一個提議,那就是找個時間,我從台北騎著我的「幸福牌腳踏車」南下高雄,騎到哪裡,講到哪裡。我尊敬這些開在家鄉的書店,這個單純的理由就是這次企畫的緣起。
除了台北以外,我不先預設書店(雖然麥田的行銷Amber很盡心地幫我排了一個可能行程),因為也許有些書店並不歡迎我在某些時段出現也不一定。與其一一由Amber確認,不如公開徵求,也藉機讓出版社,知道哪些地方有哪些小型的非連鎖書店,在為家鄉站一個「閱讀據點」。
但礙於體力與其它因素,這十至十一天的行程,不可能去所有的書店,頂多一天一場,加上趕路,我想九至十家是上限了。我們不得不制定一些原則,還請我的讀者和書店老闆能體諒,讀者也可以去請您們家鄉的書店,給Amber訊息。
一、這個活動將從7/12日從台北出發,因此時間會是7/12-7/22日之間。風雨無阻,颱風或重大意外除外。時間一律在晚上的七點或七點半開始。
二、這是一個全然「因店制宜」的活動,希望書店是不必讓出版社支付場地費用的。同樣地,我的演講費、車馬費、住宿費均可完全自理,書店也不必為我準備食物、住宿處。(請不要客氣)當然,如果剛好書店有申請政府的相關補助,願意支付我個人的車馬費,我會照收。
三、我需要書店提供一點協助,就是「能讓我有擦澡、換衣服的小地方」。畢竟七月台灣的日頭很恐怖,我可不願滿身汗臭面對讀者。
四、這九至十一場講座的題目將場場不同,但都跟小說有些關聯,可能的題目依序是:
●台灣單車的發展。
●「舊物」的美學。
●描寫戰爭的小說(一)。
●描寫戰爭的小說(二)。
●日本南進戰爭中的馬來半島戰役。
●二戰的緬甸戰場。
●戰場上的動物。
●戰爭中的動物園。
●「物」與文化、族群象徵
●腳踏車與戰爭
這類題目我設定為短講,就是我約講四十至五十分鐘,餘下三十分鐘討論,整場活動盡可能在一個半小時內結束,以保持體力。(題目一定講不夠深入,但我會推薦一些書)
出版社另排有兩場較大型的活動,以及兩場在台北獨立書店的活動。這些場次的題目則會是:
●那是一個沒有辦法好好哀悼的時代:從《睡眠的航線》到《單車失竊記》。
五、希望參與的獨立書店不要限制讀者一定要有低消才能入場,但我個人呼籲讀者到場,請盡可能購買「一」本書(但要多買當然歡迎)。這本書不限於是我的書,也可以是書店準備的小型書展。但經濟困難的讀者,請不要客氣,您也可以大方進來聽,什麼都不消費,只是聆聽並且和我眼神交流後離開。我知道您會是日後這家書店的顧客,我肯定會的。
六、建議書店可以依據我談的主題內容,擴散該議題,擺出與該議題相關的書籍,提供讀者參考或購買。
七、活動當天,我的書在該書店「沒有折扣」,也「沒有特殊贈品」。各位感受到的,就是我誠意地與您們分享一個話題。
八、請最後確定的書店務必考量提前讓讀者報名(可以擠一點,留一些寬容名額),不要讓讀者老遠跑來,卻不得其門而入。可以戶外開講的地方更棒。(但仍希望有投影機)
以上。請有意並完全同意上述事項的書店老闆,直接寫信給麥田的行銷Amber,告訴她您書店的位置(從台北到高雄的主要路線上)、容納人數,以及能支援的狀況。她的信箱是:amber.work@gmail.com。我發佈訊息的時間是2015年5月14日,Amber收信的截止時間會是2015年5月15日晚上的十一點五十九分。我想整整兩天的時間應該足夠。如果路過的該地區沒有書店寄信給她,我們才考慮由Amber主動聯絡。
最後請容我聲明,高雄再往南,繞到屏東、台東、花蓮、宜蘭,為什麼我不去呢?理由是,我家裡現在的狀況不容我外出如此久的時間,另一方面,我的年邁單速幸福牌腳踏車,一旦在路上損壞了,將無店可修、無料可補,我會很傷心的。
如果來參與的朋友,也能騎你家的老腳踏車來就太好了,讓我看看,給我故事,教我感受。
另外,每五十到八十公里,我們僅會選擇「一家」書店,沒有什麼標準,也沒有什麼理由,就是盡可能到我沒到過的書店。也請投信,後來我們卻沒選擇的老闆們不要抱怨,Amber很辛苦的。但您投信來,我就記得有這麼一家書店,在為你的家鄉的街角,成為我作品的棲身之處。我由衷尊敬這樣一處微光的所在。(以上辦法如有不周之處,還請大家提醒我。)
吳明益(1971年6月20日-),臺灣桃園人,生態作家、小說家。輔仁大學大眾傳播系廣告組畢業,國立中央大學中文系博士。曾任國立中興大學人社中心研究員,現任國立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教授、生態關懷者協會常務理事、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董事。
吳明益的創作以小說、散文為主。其長篇小說《複眼人》已售出英、美、法版權,開創台灣小說首次由國外主流文學出版社買下版權的先例,[1]也因此備受國內媒體關注。[2][3]英、法譯本分別由Harvill Secker(2013)[4]及Éditions Stock(2014)[5]出版,法譯本於2014年獲得法國島嶼文學獎(Prix du livre insulaire)小說類大獎。[6][7]
作品[編輯]
小說[編輯]
- 《本日公休》(台北:九歌出版社,1997)
- 《虎爺》(台北:九歌出版社,2003)
- 《睡眠的航線》(台北:二魚文化,2007)
- [法譯本]關首奇(Gwennaël Gaffric)譯:Les Lignes de navigation du sommeil(巴黎:You Feng,2012)
- 《複眼人》(台北:夏日出版社,2011)
- [英譯本]石岱崙(Darryl Sterk)譯:The Man with the Compound Eyes(倫敦:Harvill Secker,2013)
- [法譯本]關首奇(Gwennaël Gaffric)譯:L'homme aux yeux à facettes(巴黎:Stock,2014)
- 《天橋上的魔術師》(台北:夏日出版社,2011)
散文[編輯]
- 《迷蝶誌》(台北:麥田出版,2000)
- [再版]《迷蝶誌》(台北:夏日出版社,2010)
- 《蝶道》(台北:二魚文化,2003)
- [修訂版]《蝶道》(台北:二魚文化,2010)
- 《家離水邊那麼近》(台北:二魚文化,2007)
- 《浮光》(台北:新經典文化,2014)
論述[編輯]
- 《以書寫解放自然:台灣現代自然書寫的探索》(台北:大安出版社,2004)
- [再版]《臺灣現代自然書寫的探索 1980-2002:以書寫解放自然 BOOK 1》(台北:夏日出版社,2011)
- 與吳晟合編:《溼地.石化.島嶼想像》(台北:有鹿文化,2011)
- 《臺灣自然書寫的作家論 1980-2002:以書寫解放自然 BOOK 2》(台北:夏日出版社,2011)
- 《自然之心─從自然書寫到生態批評:以書寫解放自然 BOOK 3》(台北:夏日出版社,2011)
編著[編輯]
- 《臺灣自然寫作選》(台北:二魚文化,2003)
吳明益談《浮光》 / 第36個故事 (Taipei ...
游常山 | 2014年3月23日 22:06 |
轉貼 作家、東華大學教授、環保急先鋒 吳明益教授
他從花蓮市看過來,大陸人如何影響台灣人。 真是要台灣人好好思考、討論,要怎樣的兩岸關係,才對我們最好。
吳教授這封發人深省的信,首先討論: 何謂暴民? 我不禁想到古今中外所有的民主論述,要說 民為貴、君為輕嗎?要說草根、基進民主嗎? 要說執政的合法性和正當性嗎?
感謝這封信
【給我暴民學生們的一封信】
我第一次認識暴民這個詞,應該是在小學二、三年級的時候。 那時發生了美麗島事件,施明德在第一波的搜捕中逃脫。 當時剛學會翻報紙的我問母親為什麼要抓這個人? 他們不願意回答我。我聽電視講施一干人是「暴力分子」, 後來施明德落網了, 那張紗布包著下巴的照片果然看起來就像江洋大盜。我當時沒想過, 那是因為我腦中的形象語言,已經被電視「塑型」了。
第二次在報紙上看到暴民這個詞是在我高中的時候, 520農民大遊行。彼時沒有網路沒有三台以外的新聞, 我的學校外,濟南路從下午開始就塞滿不可思議的人潮。 下課後我沒有直接回家,徘徊在立法院、新公園, 我目睹數名警察把人拖到巷子裡圍毆,那一幕震撼我至今。 隔天報紙全面性地說那是一群暴民,而不是一群農民。 我開始對自己盲目信任媒體的信念感到動搖。
第三次是我大學時在誠品的地下室看了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的紀錄 片影展,其中一部反中油後勁汙染的影片, 當地居民取水溝的水竟能用火柴點燃。 我至今仍記得居民對採訪者說:如果你住這種地方你要做暴民否?
這麼多年來,不是從服貿議題開始,土地被剝削、農民被剝削、 弱勢群體被剝削時,都有很多人被迫當「暴民」。 暴民不是一種身份,是一種階級。剝削者不會成為暴民。
而此刻,你要做「暴民」否?
昨天我上完課後,午夜前回到台北,隨即到現場。 試著一遍一遍地走、觀看,讓心底的一些疑問撞擊,直到天光。 我得承認對這個議題的理解不夠,但以閱讀與觀看,在這個夜晚, 我試著為我的學生們繪製一幅思考地圖。因為, 做為一個被害者跟抗議者,得要準備的工作不同。 抗議者往往比宰制者受到更多思維與行為上的挑戰。
正如你現在已經知道的,「兩岸服務貿易協定」是「 海峽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的一環。 ECFA的架構你可以輕易在網路上找到不同的評價。往根追索, 馬英九主政的國民黨政府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架構? 合理推測和中國經濟實力的興起有關係。 中國經濟體的神話近年來已成國際話題,它究竟是實話還是謊言? 你可以順著這個問題,找到一系列的著作與文章閱讀。
回到兩岸服務貿易協定的身上。服貿是ECFA的「早期收獲清單」 (Early Harvest)之一,什麼是早收清單呢?在WTO的架構下, 以自由貿易協定(Free Trade Agreement)模式簽訂 ECFA 這類「雙邊免關稅協定」, 會有在一定年限內逐漸消除雙方關稅的規則。所謂「早收清單」 就是「即時降稅清單」,或者是「第一波降稅清單」。 順著這個議題,我建議你能去了解WTO這個組織的意義, 以及它在世界經濟中扮演的角色。當然,你務必得再去理解「 反WTO」陣營的理由。有些人認為, WTO是強國在經濟上剝削第三世界的手段, 說不定是你會因此從根厭棄唯有完全的自由市場, 才是挽救台灣經濟唯一路向的說法。你可以去思考「自由經濟」 與ECFA之間的差異性,並且將其落實到我們的具體經驗之上: 中國之於台灣,跟其他的國際貿易關係是否等同? 與中國的貿易協定,能夠單純用經濟的角度思維嗎?
是的,你一定得涉及政治。因為台灣與中國的關係太複雜了。 傾中情懷的政黨,會說服你接受某些政策, 反之則要你反對所有政策。民主政治是人類文化史上很年輕的制度, 多數時候人們遵循的部落政治、宗教政治、皇室政治、獨裁政治…… ,但民主政治也是相對缺點較少的政治制度。 我認為政治學也是人類學、文化的一部分,從內政上來看, 我們可以從議會政治的角度思考台灣的政黨為什麼無力為民眾的權益 把關,可以思考台灣未來產業結構的布局,當然也可以檢視人性。 你也可以更深入討論具爭議性的議題, 你心目中或想要的台灣的政治定位是什麼?
而當你的理念在代議會裡處於弱勢,卻很可能是較前衛、 較正確的觀點時,除了固定的選舉時間以外,要如何運用力量, 讓這個理念有重新被審視、注目的機會? 這是為什麼弱勢團體權益受損時,常被逼著走上街頭, 以取得議題被關注的原因。
民主政治的基礎是法治,從法律思維的路向往前走, ECFA或服貿協議的法律位階究竟為何? 它在簽訂之前需不需要先被廣泛討論?進入國會後, 它應不應該被實質逐條審查?它適用於國際法嗎?
只是非法律人的我還是要提醒你,法律並不是人類社會的聖經, 法律往往也會是有權勢者操弄的刀斧,這也是你得要學習理解、 警覺的部分。
媒體處理這事件的態度,也會反映出一個社會的深度。也許你認為, 台灣的媒體被詬病已久,不少媒體人對議題的素養, 早已不如一般受過高等教育的民眾。 但媒體絕對是可以實踐改革的管道, 也是一個民主社會中最重要的神經。無論你做何種行動, 都會警覺到媒體隨時在側。這次反服貿黑箱的學生與群眾, 為什麼發展出所謂「有秩序、理性」的非暴力抗議, 很顯然跟媒體全面監控的新時代有關。我們知道媒體會拍攝, 所以行為上也會有新架構, 因為行動者心中隱隱也想透過媒體影響另一群人。
透過媒體,抗議者也得思考,「暴力」是由誰定義的? 正如我上頭舉的後勁居民的例子, 當你的家庭住在一個連水溝水都會著火的地方,並且完全被漠視, 暴力反抗以求被關注,難道不是被暴力對待者最無奈、 悲哀的反映嗎?
最後你可以回到自身的生活,用你敏銳的直覺、思考去理解生活, 從而保持對這些議題的敏感度。讓我舉幾個例子, 來思考兩岸交流後,我們生活漸漸改變的微小狀況。
我有一半的生活時間在以觀光業、農業為主的花蓮, 自從陸客開放觀光後,花蓮的觀光業正在產生質變。首先, 幾乎在每家飯店的旁邊,都開設了販賣紅珊瑚、玉石的商店。 紅珊瑚是海域的珍貴生態,早年曾被濫採,後來逐漸萎縮。 至2008年止,僅剩兩台漁船領有採集紅珊瑚的證件。 沒想到漁業署在當年又開放了六十艘。 原本漁業署說明會逐年管制遞減,今年漁業署再次公告修正「 漁船兼營珊瑚漁業管理辦法」,未來能採集紅珊瑚的漁船, 不但可以繼承,並在血親、配偶間移轉權利,毀損還可再造建新船; 同時,捕獲量從三公噸增加到六公噸,容許的作業面積也增加了。 我認為,這是肇因於陸客太愛購買紅珊瑚的緣故。
而更令人感傷的是,為了吸引陸客進店,花蓮街上充斥著胡錦濤、 溫家寶的立像。如果你此刻搭車到花蓮, 你還會在火車站的立柱上看到簡體字、中國式句法:「 花蓮水平最高的酒店」,諸如此類。對於一個有敵意的政治體, 為了賺錢而將對方的領導人立像擺在門口,蔚為城市景觀, 你認為這是一件美好的事嗎?
再舉一個例子,眾所周知,任何文字出版進入中國都得經過「審查」 。我曾替妮可‧克勞斯(Nicole Krauss)的《大宅》撰寫過中文版的序文,到中國出版時, 序文裡一句「參加農民反圈地活動的空檔」硬是被挑了出來, 詢問是否能夠「刪除」?一回與詩人陳黎聊天, 他說他翻譯的辛波絲卡詩選,在中國出版被修改了兩百多處。( 希望我沒記錯)而透過一位朋友的訊息, 我聽說誠品進入中國市場的計畫,因為香港誠品曾辦了一次「 六四書展」,因而被耽擱……。我們簽訂協議的對象,不是紐西蘭、 不是日本、不是丹麥,而是這樣一個言論設限,榨取式制度的國家。
有些人認為開放競爭是好事,賺錢是好事,但面對中國這個強勢、 複雜、詭譎的競爭者與消費者,我們很可能賠上的是長期經濟健康、 生態環境與尊嚴。謹慎對我們來說不是壞事。
在我片面的觀察裡,我想說的是, 並不是你得具備上述眼光或知識才能參與抗爭,而是在抗爭過程裡, 你得試著去接受這些多元資訊,在迷惘中做出一時的決定。 但請保持懷疑,保持接受新看法的情緒,有時也要挑戰自己。 我對你們在服貿這個議題上的關心與付出感到佩服, 但台灣做為一個對內的宰制型社會、 對外失去國際發聲權的國家已久, 我多麼希望你們也能在更多被邊緣化的議題上,勇於做「暴民」。 當然,如我上面所述,是有思考力、有選擇性、有行動力的「暴民」 。請記得,當你們做這樣的決定時,受到各種的抗力與誣衊, 也絕不會少。
過去的年輕人運動,很多人在時勢改變後, 成為這個宰制體制的參與者、掌權者。你們此刻的朋友裡, 可能有一些人也會,這是必然的事。 那些不知為何說你們很棒的聲音跟說你們是暴民的聲音一樣可怕。 我希望等到你們年華老去,請記得以同樣的寬容、鼓勵, 與對等討論的心態,對待你們的下一代,變成一個不輕易說他人是「 暴民」、拒絕傾聽與喪失行動力的大人。
這段時間,如果你們要留在台北,請寄封電子郵件給我, 如果能寫信告訴我你此刻的心情與心得,那就太好了。 我也會不定時到現場了解狀況,如果碰到,讓我們點個頭就好。 國家陷入這樣的狀況,領導者讓人失望至此, 這不是值得擊掌開心的事。
我們以哀悼者的心情參與,以挖礦工的態度開採自己的心靈, 以候鳥的意志堅持下去。這是我今天寫給你們的信。
他從花蓮市看過來,大陸人如何影響台灣人。
吳教授這封發人深省的信,首先討論: 何謂暴民? 我不禁想到古今中外所有的民主論述,要說 民為貴、君為輕嗎?要說草根、基進民主嗎?
感謝這封信
【給我暴民學生們的一封信】
我第一次認識暴民這個詞,應該是在小學二、三年級的時候。
第二次在報紙上看到暴民這個詞是在我高中的時候,
第三次是我大學時在誠品的地下室看了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的紀錄
這麼多年來,不是從服貿議題開始,土地被剝削、農民被剝削、
而此刻,你要做「暴民」否?
昨天我上完課後,午夜前回到台北,隨即到現場。
正如你現在已經知道的,「兩岸服務貿易協定」是「
回到兩岸服務貿易協定的身上。服貿是ECFA的「早期收獲清單」
是的,你一定得涉及政治。因為台灣與中國的關係太複雜了。
而當你的理念在代議會裡處於弱勢,卻很可能是較前衛、
民主政治的基礎是法治,從法律思維的路向往前走,
只是非法律人的我還是要提醒你,法律並不是人類社會的聖經,
媒體處理這事件的態度,也會反映出一個社會的深度。也許你認為,
透過媒體,抗議者也得思考,「暴力」是由誰定義的?
最後你可以回到自身的生活,用你敏銳的直覺、思考去理解生活,
我有一半的生活時間在以觀光業、農業為主的花蓮,
而更令人感傷的是,為了吸引陸客進店,花蓮街上充斥著胡錦濤、
再舉一個例子,眾所周知,任何文字出版進入中國都得經過「審查」
有些人認為開放競爭是好事,賺錢是好事,但面對中國這個強勢、
在我片面的觀察裡,我想說的是,
過去的年輕人運動,很多人在時勢改變後,
這段時間,如果你們要留在台北,請寄封電子郵件給我,
我們以哀悼者的心情參與,以挖礦工的態度開採自己的心靈,
*****
像我這樣的阿伯,當然不是五月天的粉絲。不過幾天前無意中用了起來!
起來,革命,喚醒台灣國魂! 革命就是義;「上公民課」:支持人民發動全面抗爭,社運團體、民眾、受害族群...
北京速頒禁歌令? 五月天張懸宥嘉全封殺
今天傍晚傳出,為服貿發聲的台灣歌手要被中國封殺。
有網友在臉書透露,「在北京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學妹說,明日起禁播五月天、張懸、盧廣仲、林宥嘉、韋禮安的歌曲。播出範圍在北京市的『都市之聲』,本日起不再播出上述藝人歌曲;而播出範圍在全中國的『音樂之聲』,截至今天中午暫時沒有動作。」
微 博上也有中國網友寫道,「政治立場不同本無所謂,大家都在不同的環境和教育下生長,難免會有分歧,但這麼明目張膽的,有無想過大陸歌迷的感受?某台灣網 友:中國要封就順便把韋禮安、盧廣仲、五月天,林宥嘉也封了,看看沒歌手到中國表演哭的是誰。這種自己身為屎殼郎卻威脅不給人類屎吃的自信是從哪裡來 的?」
五月天前天在臉書PO歌曲《起來》MV被解讀為「反服貿之歌」,另一位團員瑪莎開的咖啡店「暫停營業」,要粉絲去立法院抗議,未料惹怒中國網友,要五月天滾出中國,導致主唱阿信這兩天都在微博滅火,看來火勢已經延燒到對岸高層,已非在網路上滅火可以解決。
韋 禮安只是在網路上發表希望大家能了解服貿條款內容,但仍有大批中國網民在微博留言諷刺他,「原來你是韋禮安啊,以前完全沒聽說過,可是經過這台獨事件後, 你就真的紅了~」對此,多家唱片公司今都表示沒聽過此事,而北京當地媒體記者稍早也表示傳聞根本就是空穴來風的烏龍消息。(林佳樺/綜合報導)
出版時間:19:50/更新時間:20:42
有網友在臉書透露,「在北京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學妹說,明日起禁播五月天、張懸、盧廣仲、林宥嘉、韋禮安的歌曲。播出範圍在北京市的『都市之聲』,本日起不再播出上述藝人歌曲;而播出範圍在全中國的『音樂之聲』,截至今天中午暫時沒有動作。」
微 博上也有中國網友寫道,「政治立場不同本無所謂,大家都在不同的環境和教育下生長,難免會有分歧,但這麼明目張膽的,有無想過大陸歌迷的感受?某台灣網 友:中國要封就順便把韋禮安、盧廣仲、五月天,林宥嘉也封了,看看沒歌手到中國表演哭的是誰。這種自己身為屎殼郎卻威脅不給人類屎吃的自信是從哪裡來 的?」
五月天前天在臉書PO歌曲《起來》MV被解讀為「反服貿之歌」,另一位團員瑪莎開的咖啡店「暫停營業」,要粉絲去立法院抗議,未料惹怒中國網友,要五月天滾出中國,導致主唱阿信這兩天都在微博滅火,看來火勢已經延燒到對岸高層,已非在網路上滅火可以解決。
韋 禮安只是在網路上發表希望大家能了解服貿條款內容,但仍有大批中國網民在微博留言諷刺他,「原來你是韋禮安啊,以前完全沒聽說過,可是經過這台獨事件後, 你就真的紅了~」對此,多家唱片公司今都表示沒聽過此事,而北京當地媒體記者稍早也表示傳聞根本就是空穴來風的烏龍消息。(林佳樺/綜合報導)
出版時間:19:50/更新時間:20:42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